说着,她暗暗瞥了常辛一眼,常辛顿时心领神会,长长作揖道:“从叔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他并没有专门学过世家礼仪,只能回忆从前所见照葫芦画瓢,但兰隐都说了是远房侄儿,那他落魄些,不懂礼仪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样想着,常辛瞬间底气足了,面对陈司马惊疑不定的目光,他将腰杆一挺,泰然自若,“从叔为何这般看着侄儿?可是有什么疑惑之处?”
陈司马将牙一咬,颤声道:“没有,只是多年未见,没想到侄儿都长这般大了,你小时候……”
他顿了顿,迟疑开口,“从叔还……抱过你呢?”
“噗嗤。”玄耳没忍住,乐了。
兰隐以袖掩唇,“亲人相聚,真是感动至深呢。”
“哼!”九尾狐冷笑一声,看向小和尚,“他们如此愚弄于你,你也能忍得下去?”
小和尚道了句佛号,“几位施主之事,与小僧无关,小僧此来,只为救命。”
“好好好。”九尾狐深深看了他一眼,蓦地几个灵巧跳跃落到房顶上,“既如此,今日我先留他一命,小和尚,咱们后会有期。”
九尾狐离开后,结界也消失了。
兰隐看了眼院外,守卫们暂时还没发现这里的情况。
“他晕了。”小和尚走到方文卓面前,伸出小手抓了把他的脸。
兰隐见后笑道:“大师既是来救命的,便留在这里等方刺史醒来,与他讲讲道理吧,我等既已找到陈司马,这便随他离开了。”
兰隐说着,又将自己连同常辛化回小狗模样。
在陈司马带他们离开前,她转头对小和尚笑道:“对了,此事小师父还需快些才好呢,否则天一亮,这城中又要平添许多冤魂了。”
小和尚站在方文卓旁边,静静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临出门前,陈司马依旧用衣襟将他们兜了,以免被守卫看见。
待到无人时,他才轻声问道:“不知几位冒作章明亲戚,是何用意?”
兰隐笑道:“陈司马如何就断言我们是假冒的?说不准,还真是您的远房亲戚呢?”
陈司马苦笑一声,“您就别开玩笑了,章明只是一介凡身,几位这等神通,怎可能是我的亲戚?”
兰隐仍旧笑道:“我与这只猫确实不是您的亲戚,可常辛同样是凡人,万一你们之间真有什么关联呢?”
陈司马闻言,竟真思索起来。
常辛苦着脸道:“你就别胡说了,我家就没有亲戚。”
“这不是你从叔吗?”兰隐笑道:“如今你都找到从叔了,还是一州司马,你还不赶快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