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慌忙撒开手,规规矩矩站成一排,垂着头等候发落。
兰隐的目光从常辛身上扫过,将玄耳望定,“又不关你事,你怕什么?”
玄耳这才反应过来,呆滞道:“对噢,我怕什么?”他同情地拍拍常辛的肩,然后往旁边跨了一大步,跟常辛拉开距离。
常辛:……
兰隐视线又落回他身上,咬牙切齿问道:“都梦到我什么了?”
他支支吾吾,“就是……从小到大……”
兰隐的脸唰一下,黑了个彻底。
玄耳却激动道:“什么?你梦到主人小时候了?快给我讲讲,主人小时候什么样?是不是特别可爱?!”
他还想再问,但触及兰隐锅底一样的脸色后,声音便戛然而止,安静地垂头站在一旁不敢讲话。
兰隐默默看了常辛半晌,忽然一言不发起身就离开,玄耳见后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主人没有迁怒于我,我可不想再被吊一夜。”
常辛抖着身体颤颤巍巍问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玄耳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安慰道:“你也别太悲观,说不定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呢?你又不是故意梦到的,况且主人也没当场发作,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这事忘了,你就能逃过一劫了。”
说罢,他像是怕常辛再说下去,慌忙道:“啊,天色不早,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说完,他就逃也似地飞奔出门,只留下常辛虚弱地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这之后好多天,兰隐都没再出过房门,一日三餐全是阿淮给她送屋里,她似乎是生气了。
每天吃饭的时候,常辛和玄耳坐在外面看着她的房门,简直望眼欲穿,但他们都不敢去打扰。
常辛偷偷问阿淮兰隐的状态如何,是不是暴怒无比,准备出来以后就把他杀了,再给他魂魄打散,让他灰飞烟灭。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煞白,身体发颤,看着凄惨无比。
阿淮愣了下,“常公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常辛哭丧着脸欲言又止,阿淮连忙安慰道:“阿隐看起来还好,没有很生气,常公子就放心吧,她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见常辛还是惊魂未定,她又继续道:“阿隐应该只是心情不好,想自己待几天,她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这样将自己关在房里的,况且梦境的事谁都无法控制,这怪不得常公子。”
常辛这才缓和了些,但每日仍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如此过了十来天后,兰隐终于出门了。
彼时常辛正在给菜地浇水,听见开门声,他回头一看,水瓢“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兰隐似乎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好,看到这一幕后还白了他一眼,“水都浇不好,才几日未见,做什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常辛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你不生气了?”兰隐愣了下,“我生什么气?”
这下,常辛傻眼了。
兰隐想想后恍然道:“你是说梦境的事?说到这个,我正想仔细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