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风水系窦三娘所破,她蒙骗了孙玮将至阳之地种上了聚阴之物。”
“于情孙桢判案不公,包庇宵小,官官相护害死了窦三娘她爹,残害了无数无辜百姓,窦三娘都有理由杀了他,于理整个孙府上下死无全尸,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除了窦三娘有机会接触他们一家人。”
“试问谁还能接近他们?”
“再者,窦三娘已经畏罪自杀,这本就是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案子,孙桢此人作恶多端,种的什么因,结的什么果。”
“据我所知,大夏法律可没有治罪邪祟一类的规定吧?”
小主,
“不结案难道等着那窦三娘的魂魄回来,把你们也同那孙家一般全都灭了口?”
“一个不留。”
墨卿与这话说的明嘲暗讽,尤其那最后四个字,语气毫无上扬,平板的显得格外阴恻。
再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真就是仿佛他们这群人要被杀得“一个不留了”。
满朝文武先是被震的寂静了三秒,旋即就像是被水溅到的热油锅一般,“哗——”的一声就炸开了锅。
耳边就像是有三千只蜜蜂一般嗡嗡作响。
墨卿与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更阴沉了些许。
这些个朝臣每天重复来重复去,都是这么些个车轱辘话。
皇帝在高位上坐着,到底是年纪尚幼,腰背即便是挺直着,但面上的表情仍旧是有些不大好。
墨卿与莫名觉得好笑,就这样的一个国家,若是没有玉清宫护着,是不是早就该化为焦土了?
墨卿与没心情听他们争论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
她耷拉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并不翘,而是温顺的垂落着,不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其实是很乖的,尤其是因为病弱的原因,本就苍白的脸,就看着更小小一只了。
顾延之和温如惜带着沈泽匆匆赶到早朝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无数的人将那小小的一团围住,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上漂浮着的一叶孤舟。
只一个浪头就能将她打的不复存在。
但她仍旧努力而又顽强的起伏着,似乎是在想是不是在下一个浪头到来前,我就能走到岸边。
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
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眉头微微蹙起。
“既然要结案,总得拿出点证据来不是?”有人说。
“没有证据,就凭你一黄口小儿的一句话就像定了旁人的罪,那我大夏还设立大理寺做什么?”
“朝廷命官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污蔑的!”
……
直到最后常御史才总结似的慢悠悠开口道:“墨四小姐,你说要结案,我们也要看到证据才行啊,证人、证词、证物你倒是拿出一个来啊。”
窦三娘死都死了,这些个东西怎么拿得出来?
摆明了为难人。
再者墨卿与就算拿得出来,也不晓得这些敢不敢收。
人死了不过七天,墨卿与大不了就是招个魂,再拿聚阴阵给人养一养,最多三天等魂魄稳固下来了,窦三娘被养成了怨鬼,不散了,墨卿与再强行让她恢复点神志。
想问什么也不难。
就是这法子阴毒了点,在玉清宫面前养鬼,墨卿与暂时还不想跟他们正面对上。
但是如果实在不行也就之能这样。
当年玉清宫的人想要杀她,都几乎倾尽了所有的正道修士,现如今妖王白颜汐也在,玉清宫拢共就两个人在这里。
真要打起来到也不怕。
实在不行就跑到妖界去,等实力恢复再打回去,人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抵就是这么一个理了。
只是墨卿与想不通,明明该急着结案的常御史怎么就非要她拿出一个证据来了?
墨卿与正要开口说话。
却听到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证据?我们当然有。”
只见那群臣被后的尽头,背着光的少女拖着一个人大步向前,抬着下巴,朗声道:“我师兄亲眼看到窦三娘自缢化尸杀了孙玮。”
“证词现在就可以说!”
温如惜今日倒是没有穿玉清宫的校服,而是换上了繁琐的宫装,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也难怪堪堪卡到这个时间才过来。
沈泽是真被温如惜拖着走的,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捂着胸口心里对这个师妹的残暴暗暗发堵,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