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低着头,目光轻抬。
他的视线在照片上一扫,上面的人物确实很模糊,模糊到连男女都无法分辨,这也能算是照片吗?还不如抽象画呢!
何蔚蓝抿了口咖啡。
“知道为什么全世界都没有画家的资料吗?”
她尝试着劝说对方转做污点证人,“因为他做事很干净,有一点怀疑就会杀人灭口。”
“如果他知道你被我们警方抓了起来......”
李问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他的语速极快,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这儿所有的人都会死。”
何蔚蓝嗤笑一声,看李问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你是不是不信?”
李问一边急切地追问,一边试图站起来,随后便被身边的警员按住了。
“警官。”
他似乎吓坏了,“你应该信我的,你一定要信我,他会来找我的,他会来的,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呜呜呜。”
这家伙身体微微颤抖,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哭腔。
可见他对老板‘画家’的害怕真的是刻到了骨子里,连身边的警察都没法给他一丁点的安全感。
何蔚蓝眯了眯眼,“你唬我?”
砰。
王建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讯问。
“喂,你别跟我演戏,你快说画家到底是谁?”
“不,我不能说。”
李问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要是说了我一定会死,你们也会死。”
“我不能说。”
他使劲摇头,精神有点失控了,“求求你们,把我送去坐牢吧,对,送我去坐牢,我不想死,那里安全点......”
何蔚蓝皱眉,疑犯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审讯了。
她朝手下摆了摆手,“带他出去休息一下。”
李问被拉走了,临走时还在不断地哀求,希望能去监狱里躲避追杀。
何蔚蓝脸上一片凝重。
她目送李问离开,这才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王建平沉声回答。
刚才他全程盯着李问,发现对方的情绪转变的非常自然,就是从他们说起画家的时候开始一步步崩溃的。
一个大男人可不会轻易哭泣,除非遇上了让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显然,那个‘画家’就是痛苦的根源。
“madam。”
王建平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何蔚蓝若有所思。
她摸了摸下巴,沉吟着说道:“既然他那么害怕画家,那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逼他把画家的身份说出来。”
“这样......”
她顿了顿,轻声吩咐道:“你安排人收集他的生物性痕迹,跟尖沙咀酒店案的案发现场做比对。”
“如果他不交代,我就把他当成是画家,起诉他谋杀。”
王建平一愣。
诬陷?
“madam。”
他小声劝说道:“为了一个疑犯,不值得把自己陷进去。”
何蔚蓝洒然一笑,“放心,我还没那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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