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凤雏。
当然,以貌取人是真,但也不是完全是。
先有卧龙,后有凤雏,这就是一个取舍问题。
这和职场规则一样,当某一种专业人才过于多的时候,超出了需求范围,那就会卡一些不合理的条件,比如年龄、身高、外貌、性格习惯、言行举止、甚至是出生等,都要达标,若一样不合格,再有才能,都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这种事情,在社会上不少见。
“那就奥迪A6吧。”张二狗打开车门,先让郭有蓉上了车,让她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张二狗轻手打开驾驶座的门,上车,开车,动作熟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伴随着发动机的一阵轰鸣,车子如脱缰野马般迅速倒车,然后疾驰而去,开上了村中的那条狭小马路。
车轮在滚动间,与水泥路之间发出一阵摩擦声,声音传的很远。
如今村里村外一直到城里都修了水泥路到家家户户的门口,小轿车行驶起来也方便的多。
没有坑坑洼洼的黄泥马路,让底盘不堪其扰,让车辆打滑失控,让泥水溅满车身。
以前的泥巴路,那可真是小车的噩梦啊!进村的道路如同沼泽一般,软烂泥泞,让小车举步维艰。
大卡车都不好走,别说小车。
一旦小轮子陷入泥坑,就像是被黏住的鸟儿,无法挣脱。
打滑儿,仿佛在冰面上舞蹈,底盘卡地面轮子空悬,如同被卡住喉咙的人,使不上力,无法前行。
车窗玻璃拉下,奥迪A6如脱缰野马般疾驰在乡村的马路上,风如汹涌的海浪般不断地灌入车内,肆意地吹拂在他和郭有蓉的身上。
她那头齐腰的三千青丝,宛如瀑布般,被风吹扬在身后翩翩起舞,每一根发丝都如丝般柔顺,如流云般飘逸,在霞光的直射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张二狗无意间地瞥了她一眼,便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专心开车。
然而在那惊鸿一瞥的瞬间,自己的心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这种感觉说不明,道不清,它如同一股清泉在干涸的沙漠中流淌,滋润了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又似一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封存已久的角落里面。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刹那,却让他对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它宛如一只蝴蝶,渴望破茧而出,挣脱枷锁的束缚,幻化成蝶,迎接新生。
张二狗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异样的感觉甩出脑海,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郭有蓉确实很优秀,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天空中的彩云,美丽却无法为自己所拥有。
而且两个人相差七岁,从年龄上来看,就不太适合。
虽然年龄不是问题,但也不是没问题。
不然怎么会有老牛吃嫩草一说。
更何况,张二狗也不想杀熟。
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太近了,也下不了手。
所以这场婚姻大事,无论如何,必须到此为止。
再不结束,恐怕双方父母就要假戏真做。
更何况,自己也不想道德绑架有蓉。
虽然自己曾经救了她一命,但不是她以身相许,献身自己的理由。
就算她愿意,自己也无法接受这种施舍。
自己当初救她,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不想让这个小花骨朵还未到绽放异彩的季节,就过早的凋零,枯萎,没想过要她长大后付出什么。
更没想过让她以身相许。
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只有救命之恩,没有一点感情基础。
最多只是同村人。
嘎吱,奥迪A6在村口的拱桥这头停下,张二狗看了看车窗外的青山绿水,轻轻舒了一口气,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郭有蓉清澈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伟岸的背影,眼神中,不经意间透过一丝痛楚与无奈,有种不好的感觉。
或许,自己与他,是不是能更近一点,这是一个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以前和现在,对他,她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无论贫穷与富贵,她对他始终如一的喜欢着,崇拜着。
有他的地方,就有她一直悄悄追逐的目光。
以前,是没有勇气靠近他。
现在好不容易靠近了他,自己就不能放弃。
郭有蓉如此思索着,蓦然发现自己的二狗哥哥已经走上小拱桥,静静的落座。
只见他的目光正凝视着村外的青山绿水,安静、自然,祥和,眼角间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他已经与这片自然融为一体,霞光如轻纱般洒落在他身上,使他的身影变得模糊而神秘,令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她喜欢这样的二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