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纪轻,恢复能力强,自从醒来之后康允泽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
住在自己个儿的府里,不说别的,吃喝就方便不少。成日价的汤水一份不少地送进屋里,都是精心熬煮搭配的,康允泽知道这都是元宵做的,可一回也不是她送来的。
每回借着由头问起,扣儿不是说她在外头采买东西,就是在园子里侍弄蔬菜,倒是忙得跟陀螺一样,让他不好说什么。
元宵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避着康允泽,不过幸好康允泽也一直没有唤她,两人就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着。
这日天气回暖,康允泽在屋里走动了一阵觉得好些日子没有沐浴,身上不仅干燥还带着一股血腥气混着药味。
他着实忍不了这气味,就顺口叫道:“扣儿,烧些洗浴的热水来。”
他一只手吊着,并不方便,半天只将外袍脱下一半,露出内里的细棉衣来。那衣服是回来时换上的,是从国公府里带来的,并不同寻常的棉布,细腻轻薄,宽宽大大的半露出宽肩细腰的线条来。
木门一响,他没回头,只抬手道:“把热水倒了,帮我把系带解了。”
屏风后头的水声一停,就听见近前的脚步声,走到自己跟前的不是扣儿,竟是元宵。
康允泽心弦一紧,扯着外袍的手也跟着紧了紧:“怎么是你?扣儿呢?”
元宵低着头,依着他刚刚的吩咐,双手搭上他的系带:“府里的炭没了,扣儿出门去坊市里头订炭。”
元宵没说炭火是按月给送的,扣儿是早在府里待腻了,借着这个由头出去逛一逛。
康允泽这些日子对着元宵心中有鬼,现下要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简直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要是知道府里独剩元宵一个,他就是臭死也不这会儿叫水啊!
可现在若是将人叫出去,岂不是显得他更居心不良,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
元宵虽然不是头一回伺候主子沐浴,但确实是头一回伺候男主子洗澡。
一个简单的系带解了半天,她差点觉得自己的手都打结了。
等解完外袍,元宵的手刚伸去康允泽的里衣,忽地被叫停住:“咳,你去再添些热水来,我沐浴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