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人,“公孙将军,是长公主的底牌。”
公孙离转头,掩过心中的懊悔和落寞,“对不起,少帅,对不起。”
宁溪摇了摇头,安慰道:“没关系,圣上也没有让我失望,你其实也选了,是吗?”宁溪说的是他当时想要让长公主的人接任东北军的事情,以及他此次对自己这个宁安侯起的杀心。
公孙离长叹了一声,“还好,还好,你们都比我聪明,你没有被伤着,可如今东北军,还是长公主的人。”公孙离想到自己的所为,很是羞愧,若不是自己强弩之末,也不会用那样的手段去暗杀宁安侯。
他心中,一直是向着长公主的,当时东北军之争,他隐约听得朝中局势,知道这宁安侯一定会成为圣上在军部对抗蚕食长公主的棋子之一。
“你选择圣上的原因,是因为······”公孙离停了下来,又自我否认道,“应该不是为了情,若是,你不会连他也瞒着,我知道,我们都知道,那圣后的位置,是你不要了。”公孙离又叹了一声,“难怪先圣当年,在我们所有人中间,最看中你,只有你,还保留了当年初心,少帅,为什么?”
宁溪看着他,也想起了很多事情,“因为长公主要的并不是那个位置,而圣上是很好的君王,他可以保天下和百姓安稳。”
“长公主也是,你应该知道,”公孙离终究还是忠于长公主。
“那此时的她,就该放权,而不是让朝中君臣不安,”宁溪道。
“岳文玉说,还没到时候而已,我相信长公主,”公孙离不忍听她如此说。
“岳文玉…….早该是时候了,如若没有猜忌,长公主早已分了兵权,”宁溪叹道:“你可知,长公主已经回了圣都?”
公孙离皱了皱眉,“她终究还是动了。”
“怕还有些时日,这次是帮着圣上处理后妃和后戚的事情,我也想看看,他们会如何抉择。”宁溪淡淡地,仿佛棋局之外的观客。
公孙离又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她哪把那些看在眼里,这些人虽然棘手,但不比器城王,与当年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那你如今,如何打算?”
“自然是帮圣上和长公主分忧,”宁溪点到为止,自然知道他能想明白。
公孙离此时是无尽的懊悔,“若不是这身子,也定然陪你看看,”说着,又看了看宁溪的神色,公孙离长叹,“我懂了,少帅,疑人不用。”
宁溪不忍,“药老夫妇能治你的腿,也能治你的伤,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到孤山,好好养着病,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此时的公孙离,自然知道这是她最仁慈的安排,“好。”
宁溪起身,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西北那些线,这些时日,已经清理干净了,你的音讯,不会再传回长公主那里了,你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药老夫妇的生死,也在你手里。”
公孙离看着她,“我早知会如此,在看到你的那瞬间,我就知道,你放心,在圣上和长公主之间,我永远忠于长公主,可是,在你和长公主之间,我永远忠于你,你再等等,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
宁溪并没有再说什么,出去了。
宁溪走出客院,又在侯府走了半天,最后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知道他新买的院子,比起官中的宅邸,小了些,可是难得是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