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知道她是贪睡的,又听得她来了西北的忙碌,若是可以,他一定去了她的卧榻之上,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睡,就像离别时在别院那样,即使知道这多么不合规矩。
可是这是西北,他不知道西北是怎样的格局,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不会影响到她,所以便在这午后,满心期待地等,他甚至听得见胸口的闷闷心跳,又期待,又紧张,又怕。
景明自嘲地笑了笑,从来洒脱的景家二公子,何曾如此胆颤心惊,何曾如此惴惴不安,何曾如此患得患失。
林安又让人送来了些点心茶水,再次确认了是否要唤醒宁安侯。
景明还是摇了摇头,这是她的府邸,离她好近,他的心已经很安定,比起在岭南,已经,已经很知足了。
林安便退了出去,又吩咐了侍女,说主子一醒要立马告知景二公子已来。
林安便带着齐商去了军部,只因齐商也甚是想念军部的兄弟。
那侍女正守着呢,就听得有人来传,军部出事了。
还没等侍女进去,只见屋内的主子已经一身戎装,推了门出来,城内不断轰鸣的角声便陆续传入了所有人的耳里。
宁溪飞跃上屋顶,看着北面边境点起的狼烟,然后飞身而下,梁七不知何时已经冲进了院子,也是一身戎装,“主子?”
“走!”宁溪没有废话,执剑在手,带着梁七出了院门,随后又有不少休沐在侯府的护卫都跟在了身后。
走过正院前面的训练场院时,疾步出门的宁溪却仿佛听到了一道声音。
“梁小姐······”
那道声音,穿过了场院,就那么坚定地落入了宁溪的耳朵。
宁溪急急站定,回首寻找,扫过正厅前立着的人影的时候,几乎要忽视过去,因为没有见过他穿官服的模样,可是宁溪又看了回去。
梁七此时也看到了,“主子······是景二公子。”
宁溪本还在睡梦中,那角声和狼烟本就让她心头一慌,此时这道人影,却生生停住了她的脚步,她如痴如醉地看着,嘴角笑意随欣喜而扬。
角声又起。
笑意微敛,宁溪回首低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要带着护卫出去,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梁七,去准备马匹,其他人,在府外召集亲兵,留三十人护卫侯府,魏盟,你留下,去将军府调回五百兵士,务必护侯府安全。”
“是!”
在一群护卫冲出门的时候,宁溪却转身回首,快步走向了那人。
本意是要先去迎敌的,可是他如此模样,实在招人,又······太过思念。
走到他身前的时候,迎着他的笑颜,拉过了他的手,将人带进了正厅,靠在了门后。
宁溪几乎是一脸登徒子样,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要把这重逢的人印入眸子,印入心魂,话语在这兵荒马乱里,也魅惑到令人心神荡漾,“景大人,好模样······”
只是话音未落,早已被他俯身的吻吞没,宁溪在他俯身过来的刹那,也早已心有灵犀踮起脚尖,贴身过去。
没拿剑的那只手放过了刚才牵过的手,揽上了他的脖颈,入了他的冠发。
他趁机将人锁进怀里,紧紧拥入骨血。
唇舌交缠,抵死缠绵,似乎要把彼此都吃干抹尽方才一解相思。
太急太粗鲁,呼吸过乱,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彼此,景明喘息着,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笑意张扬,眼眸明亮。
“我要你!”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你欠我的,每一天我都在忍着,梦里都要了你千百回。”
宁溪抚着他的脸颊,然后在他的豪言壮语里,手禁锢了他的后颈,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颈,直到听到他的闷哼,宁溪才松了口,狠狠地压着人将他撞向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