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远程遥控召唤来了蝙蝠车，卢卡斯魂不守舍地坐在蝙蝠车的副驾驶，座椅很软，蝙蝠车里的设施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令人不明觉厉。

蝙蝠侠用余光关注着卢卡斯，少年只是安静地做在旁边，托着脸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哥谭，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卢卡斯这样的表现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哪怕是破口大骂或者嚎啕大哭，都比现在像个人偶一样一声不吭要好多了。

虽然感觉在殿堂里度过了很长时间，但在现实里其实也就过了一晚上。

因为先前稻草人恐吓全哥谭，原本的街道上本就只有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帮和暴徒，在骑士嚣张地把留在哥谭的人拉进了殿堂之后，就连这些黑帮和暴徒都不在街道上出现了，安安静静的，仿佛一座死城。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干，那些殿堂崩落时待在殿堂里的人怎么样了，后续又有什么影响，这些问题光是想想就很是头疼了。

蝙蝠侠在蝙蝠车的面板上点了点，小型的冰柜从旁边弹出来。

“喝点什么吧。”他说道。

“唔……”卢卡斯转过头看着冰柜里的各种饮料。

其实韦恩家的少爷们还是很懂得享受的，市面上不错的牌子和口味里面都有，唯独没有酒类和牛奶，好恶简直不要太明显。

卢卡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渴。”

在觉醒了氪星血脉后，他对于吃食的渴望就越来越低了，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满足日常需求，那么又为什么要浪费食物呢？更何况，他以前被狂笑蝙蝠驱使的时候，其实就没怎么吃东西，而且……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

蝙蝠侠压着嘴角让冰柜回到原处，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韦恩庄园。

当卢卡斯从蝙蝠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蝙蝠洞里等着了。

“卢卡斯……”提姆刚想要问些什么，但看着卢卡斯疲惫又黯淡的蓝眸时，突然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这种状态的卢卡斯，提姆是见过的，现在倒还不好开口了。

迪克的情商也不低，原本满腔的疑问在看到卢卡斯后也冷却了下来。

迪克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柔声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毕竟我们也都忙碌了一晚上，觉得累是很正常的。”

卢卡斯在韦恩庄园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先前都老老实实在哥谭大学读书，过着普通大学生的生活，早睡早起，规律至极，和他们日夜颠倒的作息完全不同。

“没关系。”卢卡斯说道，“已经白天了吧，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精神起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几人眼底的黑眼圈，“倒是你们，休息一下更好吧？”

“但是……我已经完全睡不着了。”提姆哀怨地说道，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刺激着他的大脑，再加上在场的人早就习惯于熬夜这种事，确实没有任何睡意。

“那么……想问什么就问吧。”卢卡斯叹气道。

几人面面相觑，好多问题悬在口边，倒是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杰森当时喊祂，巴巴托斯。”蝙蝠侠说道。

“名字是什么并不重要。”卢卡斯说道，“重要的是祂所拥有的权能，祂是黑暗多元宇宙的神，不死不灭，只要黑暗宇宙在，祂就不会死。”

“这样的家伙……”

“我之前是这么觉得。”卢卡斯把怀中的枪拿了出来。

“这不是阿卡姆骑士的枪吗？”提姆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把枪的非凡，“不，好像和普通的枪不一样。”

单片眼镜出现在提姆的脸上，他认真地看着这把枪，“它好像在燃烧着。”

“嗯。”卢卡斯看着手中的枪，好像又看到了骑士肆意又决然的笑容。

“这是一把足以弑神的枪，但对我来说，这是杰森的礼物。”

用生命铸就的礼物，他绝不会辜负。

“我们的杰森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提姆说道，“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说着，提姆叹了口气。

“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卢卡斯认真地说道。

蝙蝠洞外被铅包裹，隔绝了超人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此刻身在此中的卢卡斯自然也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杰森不会用铅来隐藏自己吧？离开蝙蝠洞的卢卡斯想着。

眼瞅着卢卡斯离开蝙蝠洞，达米安不屑地说道，“你们不是有很多问题吗？怎么一个都问不出口？”

“说的好像你问了一样。”提姆说道。

“因为没必要。”达米安嗤之以鼻，“就算真的需要与神对战，只要全力以赴，就不会遗憾。”

现在想想，能离开刺客联盟实在太好了，现在的他能见识到比刺客联盟少主更广袤的天地，与神明对战，那可是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脑子里面那么一想，达米安脸上的表情愈加凶残，更何况，他的同位体那么惨，不然对面付出些代价什么的，实在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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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达米安气势汹汹地往训练室走，迪克抽了抽嘴角，“看来小D很有干劲啊。”

“毕竟对手是神啊。”提姆说道。

他们只是远远地感受到祂的气息，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站在祂面前的卢卡斯，蝙蝠侠以及骑士了。

就算蝙蝠侠和卢卡斯都不愿多谈，但提姆还是从他们对于这把枪的态度，以及谈起骑士时的表情窥见那时发生的事的。

骑士用自己的生命杀死了神的一部分吗……

提姆心情复杂的时候又有种自豪的感觉，不是他对骑士的牺牲不感到难受，而是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罗宾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嘛！骑士做的那些事肯定是有自己考虑的。

迪克揽住提姆，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千万可别学阿卡姆骑士的做法哦。”

“知道了知道了。”提姆连声保证道。

杰森独身一人回到了自己和骑士一起布置的安全屋，骑士挑选安全屋的水平很高，谁能想到两人的安全屋就在哥谭警局的下方呢。

虽然外表壮硕，但杰森其实是一个很有生活格调的人，哪怕只是短暂停留的安全屋，也能看出他的用心。

比如窗边的绿植，为了防止自己长期不在而死，杰森特地挑选了特别好养活的品种，浴缸旁的小鸭子，床上的蝙蝠家族玩偶，书架上有翻阅痕迹的世界名着……

这里还维持着十足的生活气息，仿佛住在这里的主人随时还会回来，拿着厨房里的咖啡机悠闲地泡一杯咖啡，边喝边都读书什么的。

可杰森知道，一切都不会回来了，和自己度过了两年时光的另一个自己不会回来了。

在这个世界比谁与阿卡姆骑士更为亲密，还有谁比得过杰森吗？他们曾经可是共用一具身体的，所以当骑士燃烧着自己时，杰森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

想起自己被另一个自己耍得团团转，杰森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真是狡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