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徐徐启唇:“下次你就是说破嘴,朕也不会放你离开胤安半步。”
李暮霭愣了一下,“为什么?”
“朕不想再满天下找你,你还是待在朕眼前更让朕省心。”
“君上是嫌我麻烦,还是舍不得我?”李暮霭笑着打趣。
夏侯沉瞥瞥她,不言一字。
李暮霭唇边笑意不减,他不回答她也知道,他若嫌她是个麻烦,怎会大老远跑到临川来接她。
夜幕降下,马车还在前行,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连夜赶去临川城?
李暮霭先前就疲惫,如今更是昏昏欲睡。御舆里宽敞,她先是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车厢小憩,后来睡熟了便什么也不知了。
夏侯沉本在沉心思索,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眼瞧去,她已经侧躺在那儿睡着了。
出门在外,她应该没睡过一个好觉。
几缕发丝搭在她额前,扫得她不适,时而迷迷糊糊的挠一挠。
夏侯沉探出手去,轻轻择开那几缕发丝绕到她耳后。
山上夜里凉,时不时就有轻寒的风灌进窗来。
他取过旁边的披风替她盖在身上。
那个荷包被她放在了身边,看着鼓鼓的,他不免好奇里面除了令牌之外还有什么,竟被她如此谨慎地护着,性命都差点丢了,荷包竟没丢。
他想拿过来瞧一瞧,指尖刚要碰到缎面,又顿住了。
那是她珍视的东西,他背着她看不合适,遂收回手,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个月来,李暮霭头次睡了个好觉,以往不是前途未卜,就是身在贼窝提心吊胆,之后又得知了些惊人的事,让她难以心安。
如今她心里踏实,睡得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李暮霭睁开眼睛,周围不晃了,她人已不在马车上,身下是一方宽大软和的床榻,床幔放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撩开床幔一看,映入眼眸的是一间陌生的殿阁,殿阁开阔,陈设家具精而不滥,多是以素面瓷器、玉器做点缀布置清雅素净,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俗物,柱子上挂着重重纱幔,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宁静之感。
殿阁里的确很清静,好像除了她之外没别人。
李暮霭下床四下看了看,唤了声:“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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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应她。
她朝着正前方的殿门走去,徐徐拉开地殿门,眼中掠过一抹惊色。
这不是殿门,而是几扇落地的大窗户,外面山高谷深,云雾袅绕,淹没了崖壁上的苍松翠柏……
这地方美得跟仙境似的。
李暮霭被眼前所见震住了,山风灌了进来,吹起了她的发丝和衣袂,殿中的重重轻纱也随风飘舞。
她的唇边浮出了浅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