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屏退了屋子里其他人,只留下她和傅将军。
李暮霭上前给定国公把脉,这次的脉象没有异样,定国公体内的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就是病得久了,身子损耗得不轻,得用补药好生将养。
李暮霭小声告知夏侯沉后,夏侯沉的眉宇舒展开来,上前看了看定国公。
定国公坐靠子在床上,笑言:“君上,臣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知足,怎敢劳君上记挂,三天两头前来探望。”
“外祖父此言岂不见外?若是母后还在,必定长住府上侍奉,朕国事繁忙,隔上一段时日才能来探望,已是愧疚。”
“太后……”定国公沉眼一叹,“臣这辈子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大凌,唯独愧对于太后,便是来日去了也无颜见她。”
傅将军皱眉劝道:“父亲,君上还在这儿,父亲何苦要提起太后。”
夏侯沉言:“此事朕心里清楚,错不是外祖父,外祖父无需自责。”
定国公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李暮霭,“姑娘,听君上说,老朽的病是你治好的,老朽特备了一份厚礼,去瞧瞧吧。”
傅将军亲自引她去,抬手道:“姑娘这边请。”
李暮霭点点头,跟着傅将军离开。
屋中只剩下祖孙二人,夏侯沉坐到床边凳子上,“外祖父支走她,是有话要对朕说?”
“臣听闻郭相四处拉拢朝臣,策反了不少摄政王府的幕僚,此事臣上次与君上提过,君上回去之后可有想到应对之策?”
“外祖父无需忧心。”
“臣怎能不忧心,相府壮大固然能牵制摄政王,可郭相此人野心勃勃,君上若任由他扩充势力,来日只怕比摄政王更难收拾。”
夏侯沉没有说话。
定国公见夏侯沉对此不意外,更毫不忧心,他皱眉道:“难道他结党营私,招揽幕僚之事,君上不仅知情,还有所纵容?”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臣当初是提醒君上引摄政王回来,且做好防备,可君上扶持郭相牵制摄政王,不是引了另一条狼入室?”
夏侯沉却看向窗外,启唇言道:“外祖父觉得今日的天气如何?”
已是日落时分,定国公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言,“臣当初教君上领兵,告诉过君上不管面临何等局面都要镇定自若,心急会乱了分寸,一步错,步步错,满盘输!”
“和夕阳比起来,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