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不过是打机锋说反话而已,那管家愚蠢至极,就拿这些破东西,这些话都听不出来,只能说他们活该!”
“放心吧,这么多人跟着,圣人哪里会记得他陆家哦,只管看笑话就行了。”
……
听到这,陆安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去,把那两个童子吊起来打一顿,当即收回神识,冲管家努了努嘴,一起又回了陆府。
将所闻所见如实说与陆君如后,陆安便回了雅院。
次日清早,天还没亮,陆安便得管家提醒,简单收拾后,与陆君如一行人去往郡城东门等候出发。
从陆府出来,听到打更的报时,才发现卯时未到,街上黑灯瞎火,更是不见半个人影。
陆安刚要抱怨,陆君如打开车窗,笑道:
“安弟勿怪,今日卯时乃良辰吉时。昨晚得你消息,我焚香沐浴,选备厚礼,去往圣人府邸诚心拜会,五更方还,着实收益良多啊!”
陆安见他两眼浮肿,却又意外的精神矍铄,一时不好说什么,只应声点头。
不一会来到东门处,马车还没停稳,只听守门军士远远喝骂道:
“哪里来的蠢猪,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城门,喝不够西北风,想吃牢饭了??”
街巷空旷无人,那声音从门洞传来,声震屋瓦,回音连绵。陆君如等人听得一清二楚,一时惶惶不敢出声。
大清早的被人无端骂了一顿,陆安恼火道:
“瞎了你的狗眼,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要现在出城?全城聒噪,惟此地此时清静而已,我们待这里修身养性,碍你何事??”
一连串的正词严声,犹如惊雷一般炸落在守门军士耳边,吓得他们当即跪下身来。这时,城楼上忽传来不大不小的悠远声音:
“我等无礼,多有打扰。”
没多时,军士们便抬着桌椅板凳、茶炉茶具、围栏屏风过来,领头的军官停身在陆安马下,磕头赔罪道: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冒犯了仙师,任凭仙师处置!”
陆安不看他,一言不发地驾马到马车旁,问道:
“兄长,时间还早,要下来饮茶否?”
“吾养神,安弟请便。”
陆君如笑叹一声,“军大哥回去吧,方才只是误会而已,有劳招待。”
那军官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让军士们布置妥当,随后迅速消失。
陆安也不推让,下马在屏风围成的临时茶室中坐下,倒满两杯茶,自饮一杯后,发力用掌隔空一推,将另一杯茶送去了城门楼上,秘音传道:
“谢了!”
“十八岁的筑基修士,值得。”
城楼上传回来轻飘飘的声音,“你们,似乎是得罪了李圣人。”
对这从未谋面的守城修士莫名生出好感来,陆安轻哼一声,自然而然道:
“狗屁圣人,老而不死是为贼。”
短暂的沉默过后,传来一阵压抑又放肆的笑声。笑声止住后,那人叹惋道:
“我辈修士,理当如此,祝君一路顺风!”
“谢你吉言,后会有期!”陆安举起茶杯,一口饮下。
没多时,附近出现了牵羊赶牛、挑担驾车的各类买卖人,街市上渐渐热闹起来。远远看到陆安这里的架势,都不约而同地躲得远远的。
等时辰一到,城门大开,那军官又屁颠颠地跑来,一脸恭敬道:
“仙师,陆先生,若要出城去,此时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