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发出不屑的笑声:
“我不需要证据,这也不是询问,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审判。”
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人从还没封顶的楼顶猛地坠落砸在地上,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和坚硬的水泥地砸得血花四溅,整张脸面目全非,只有身上的警服能证明,他是个警察。
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死尸,把泰虎吓得大叫,不是因为见不得死人,而是死的这个人,他认识。
黑衣人站起身来走到那摔死的尸体前,摸了摸他的颈部,确认的确已经死了,轻轻举起那散落的手臂,对泰虎摆出一个招手的动作:
“跟你的好朋友唐德福打个招呼吧。”
这一下泰虎真的慌了,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不是说说而已的,他真的会杀人,他甚至连马来国的警察都敢杀。
“你到底要干什么!杀警察,可是死罪!”
“死罪?那你的罪又是什么?为了钱可以罔顾他人性命,钱权交易,唐警官已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同等的代价,现在轮到你了。”
随着黑衣人的起身,泰虎不复往日的凶狠形象,脸上写满恐惧,他用几乎求饶的语气说:
“别别别杀我!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一百万提特?两百万?五百万!我把我全部身家都给你!别杀我!”
黑衣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拖着困住他的椅子,把他拽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深坑前,泰虎似乎已经猜到了黑衣人要做什么,疯狂地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别杀我,我还三岁的儿子,还有六十多岁的老娘!我自首!我去警局自首!我坐牢!”
马来国几乎没有死刑,再加上他的关系和背后的老板,最多也就是坐十几年牢,可黑衣人完全没给他忏悔的机会,在深坑边缘停下脚步,摘下了面罩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模样:
“很遗憾,你的罪名是由司法决定的,而我,负责对你进行审判。”
说着一脚把他踢进了深坑里,随之,水泥搅拌机的声音轰然响起。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泰虎发疯似的呼喊没有任何用处,下一秒,水泥开始缓缓倾泻入深坑,速度不快,但泰虎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无法站立,水泥很快没过了他的胸口。
昨日的那个嚣张跋扈的街头老大,此刻不断地发出哀鸣,他求饶,他忏悔,似乎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那个女人被活埋时的痛苦。
她不断地哀求,希望泰虎能放过她,工地里无数人冷眼旁观,丈夫被打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而她,也被头顶继续灌下的水泥封住了口鼻,最终缓慢地窒息而死。
此时此刻,泰虎也经历了完全相同的痛苦,水泥将其彻底淹没,与之一同埋葬的,还有他罪恶的一生。
黑衣人望着逐渐灌满的水泥沉默良久,耳边的狂风暴雨诉说了他内心对罪恶的厌恶。
清理了现场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随后他拿出一张忏悔书,塞进了唐德福的口袋里,上面是以唐德福的口吻列举了的种种罪恶,甚至能具体到哪些人员,明天一早就会有新闻,黑白通吃的警长畏罪自杀。
而工地还会继续施工,谁也不会记得,这里埋葬着一具尸体,不过就算知道也没用,新来的包工头还是会无视一切,继续加快进度,就像之前泰虎做的一样。
黑衣人走出工地,迎着暴雨,全然不在意雨水打湿自己的身体,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强,你和你老婆的仇已经报了,你们两个在那边好好生活吧。”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已经死去了的王强,他也的确是在和死者沟通,这是他的职业,他就是死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