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既然西门聪不在,我就先进去等等。”尧同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西门辰全身一哆嗦,这时他又听见一个声音。
一个仆从道:“家主离回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还请尧先生先到厅里喝杯茶吧。”
“不必了,我不渴。”尧同拒绝了。
伸手就去拉没有锁上的卧室门。
“尧先生,西门家主的寝居一般不允许随意进。”家仆又拦住了尧同。
西门辰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幸亏尧同拉门的动作停住了。
尧同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我平日里进出这个寝居多少回了,你是没看见?”
“那是有家主在的情况,现今家主刚好出门在外……”
“所以,你是要拦我?”尧同道“我来这是找西门聪有要紧的事儿,要是因为你误了这事儿,我可不在西门聪前担待你的小命!”
仆从顿时脸色煞白,连忙躬身道歉:“抱歉,我不应该阻拦先生的,您……请进!”
谁人不知西门聪性情暴虐?在外人面前尚且掩饰,在家仆中往往随意就要人性命。
家仆心想,这进去了完全可以说是尧同的意思,尧同待会儿也会自己说,要是这事儿坏在自己身上,没得可是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家仆忙不迭地退下。
完蛋了。
西门辰的腿都麻了,尧同一手拉门,一手打电话,马上就要进来了。
可是这里无处可躲,尧同要是进来看见这一片狼藉肯定要到处搜查,这哪里能藏身?
突然,西门辰的目光落在开着小柜子上。
说不定能躲进柜子里,再收起软梯。
毕竟抽屉被抽出,床头柜和椅子乱摆,完全可能是进了贼。
抽屉里的拉绳也很难被发现……
想到这里,西门辰听着门外的谈话,越来越紧张。
爬到柜子里去。
西门辰轻手轻脚来到柜墙前,爬到了软梯上,虽然手脚发软,但也很快的爬进了柜子里。
咦?
怎么回事……
按道理最上一排的柜子空间长度极为小,只能放一些小型被褥。
可现在西门辰却能在里面伸展开胳膊。
两个小柜子之间的隔板被拆掉了。
靠墙的几个柜子,隔板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也来不及细想,因为柜子高度低,西门辰只能半蹲着往里爬。
他顺手去拉软梯,却发现软梯拉不上来,恐怕要有些其他机括才能控制。
尽管紧张极了,但西门辰不想被抓住,只能硬着头皮,抛下软梯继续往里挪。
幸亏西门辰是个小孩,要是换了成年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是只能胸口贴着板子爬过去了。
奇怪,这明明只是一排小柜子,里面为什么故意拆掉隔板,留出如此大的空间?
因为一点光都没有,西门辰摸黑前进,耳朵还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进来了!尧同要进来了!
西门辰分不清方向,和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头一阵阵剧痛,不过乱撞还真撞出了点名堂来。
这一次挨了撞,西门辰往头上摸,也碰到了撞他的东西。
是一根很粗的石柱。
难不成是屋子的梁架?
西门辰像是找到了一点希望,拼命往里摸索。
很快他摸到了一个空处。
他看到这空处,大惊失色。
面前还是一堵石墙的一部分,但靠近屋角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石洞,大概一个大拇指指头的大小。
透过这线光,西门辰能看见一条细细的软梯。
可这软梯不再是往上,而是往下。
往那没有一点光的长方状空洞。
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阴冷的感觉却从底下渗透过来,让西门辰放在边缘的手指发麻僵硬。
里面像是有风。
但西门辰恐惧极了,这里更像是一处不知道多深的黑漆漆的潭水!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
尖锐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传来,尧同已经进了屋子。
“这是!”
尧同见寝居里混乱的样子正要大喊,叫家仆来询问。
却在一声惊诧后没有了动静。
因为贴着墙,西门辰对这动静格外听得清楚。
“咚咚咚”,是尧同在房间里绕步。
他为什么不继续喊了?
尧同的心思,西门辰一个孩子哪里想的明白?
此时尧同看着开着的小柜子,和垂下来的软梯,哪里注意到脚下取出的抽屉。
他又是兴奋激动,又是不住的往外看。
这柜子里藏着些什么?我就知道西门聪不简单,竟然把什么宝贝藏在这个卧室!
可是,在我之前是谁进来了?小偷,还是窃密的人?
这人好手段!竟能绕过西门府正门,从这么多家仆眼皮底下进入西门聪的寝居。
尧同犹豫着,他不知道西门聪多久回来,但有想借机一窥柜中奥秘,甚至以窃贼光顾为名,从这柜中捞一两样最贵重的宝贝!
没时间了,机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