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府衙还没开门,康王估摸着也还在睡觉呢,你拿着人头找谁去啊?”
季崇宁看着陈冬月手里的虎皮包袱,问了一句。
他自然知道包袱里头是什么东西。
陈冬月被早晨的冷风吹地打了个寒颤,“这玩意儿放我屋子里,害得我一晚上没睡着,我今天必须得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我也不明白了,”季崇宁很是疑惑,“你干嘛那么看中这脑瓜子。”
陈冬月打量了两眼季崇宁,然后才道:“你不知道吗?王府和官衙发过告示,说谁能取了屠力夫首级,就让谁做七品的.......校尉。”
至于是什么校尉,陈冬月给忘了。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见了我,记得叫我一声陈大人。”
“.......大荣朝还有女校尉了?!”季崇宁很是疑惑,“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律法里写了女的不准做校尉?”陈冬月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季崇宁摇头,“那倒是没写的那么细。”
“那就行,”陈冬月一下安心不少,“法不禁止即自由,反正告示我已经揭过了,到时候人头一交,也不怕康王和孙知府食言。”
“你倒是挺乐........诶!!!!你这人讲不讲礼貌啊?!我话还没说完呐!!”季崇宁朝着陈冬月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
陈冬月回头喊:“冷死了,快走吧!!”
这大冷天的,呆在外头聊个屁的天啊!!有病。
因为知道孙知府这几天可能在卫所审土匪,所以陈冬月骑着马,就直奔了卫所。
果不其然,孙知府和从都城来的众大人,都在呢。
此时他们正窝在四处漏风的食棚里,吃着王伯煮的菜粥。
见陈冬月拎着老虎包袱来了,王伯还迎了上去,“冬月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了......老虎肉?!”
吓得陈冬月赶紧否认,说拎的不是肉。
而是.......
她看向了正在饭棚里,捧着粥碗,瑟瑟发抖的几位大人道:“诸位大人,我把此次剿匪最大的功绩给带来了。”
说完,这人也不给大人们缓冲的时间,直接抖开了包袱。
屠力夫的人头,冻得梆硬,咕噜噜在长桌上滚了好几圈,直到碰到了张大人的粥碗,才停了下来。
张大人看了一眼屠力夫的脑瓜子,那脑瓜子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景的张大人‘嗷唠’一嗓子就晕死了过去。
葛御史更是疯了一样的,直接冲破了食捧破破烂烂的芦苇墙,夺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