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道:“那孩儿也尝尝吧。”
圣父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道:“枫儿……”
圣父欲言又止。玉如烟看了看被唤作枫儿的白衣少年,道:“这位公子似乎中了毒,我略懂些医术,可否让我瞧瞧。”
有人出言喝止道:“这是岩枫殿下,岂是你随随便便能靠近的。”
孟玉堂道:“玉儿谦逊了些,在下确知,她精通医理。想来女王和圣父爱护殿下,必定是为殿下寻了不少名医,确依旧没有医好,那定是奇特之毒。殿下何不试试,让玉儿看看?”
圣父对玉如烟一见便有天然的好感,只是此事关乎自己爱子的身体,他不得不谨慎些,于是道:“本想明日见了冯公子一并询问,少不得现在就要问问了,玉儿姑娘可否将真实来历说一说,这贝髓可非人间之物。”
圣父眼中寒光一现,杀气腾腾道:“若你二人敢有半句谎言,便不能留你们性命了。”
“我同冯公子并非亲兄妹,只是得他一路照拂,为方便行事,便以兄妹相称。我来自妖域,这贝髓确为我家乡之物。”
孟玉堂道:“在下孟玉堂,来自平都孟家,家母孟芳娇。路遇冯兄和玉儿姑娘,甚为投契,便结伴而行,除妖降魔。”
“平都孟家!”圣父点点头,又看向玉如烟,道:“丫头,妖域极广,不知你的家乡在何处?”
“不瞒圣父,我父母双亡,阖族被屠。我的仇家并不知晓我还活着,若被人知晓了行踪,怕是会引来追杀,恕我不能实言相告。”
孟玉堂深深的看了眼玉如烟,虽早知她有仇家追杀,确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经历如此惨烈。
“如今我三人尽在女王掌控之中,必不敢加害殿下。医者仁心,若圣父信任,我可以为殿下切一切脉”
岩枫道:“见了那么多大夫也无一丝好转的迹象,若不是父亲谨慎,我都有些迫不及待要让玉儿姑娘为我瞧瞧了。”
下面站着的一众男子哈哈大笑,开始言语取笑岩枫。连圣父也以为岩枫是倾慕玉如烟,才有意亲近。只是岩枫所说切中要害,这些时日不知寻了多少名医来,甚至连巫医也请来了,仍旧丝毫不见效。只怕再拖上几个月,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爱子毒发身法。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堵上一把。且有他在,倒也不担心她会耍什么花招,于是他点了点头。玉如烟走到岩枫面前,丝帕覆在其手腕上,手指落下,细细探查许久后,眉头越发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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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父紧张道:“怎么样?”
“我为人医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脉象。”
玉如烟的语气像个老夫子一般,惹得岩枫又笑了起来,只看她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在招摇撞骗。
“有何奇特?”
“殿下身上有俩种毒在互相角力。有一味毒应是新进才进入殿下的体内,霸道凌厉。另一味毒药,沉稳内敛,已经渗进殿下的七经八脉,应是年深日久一点点积留在体内,若没这味慢性毒药在殿下体内,殿下怕是早已一命呜呼了。也因了这位慢性毒药的牵制,另一位霸道的毒药才难以除尽。”
众人哗然,圣父急切道:“丫头,你只管说,不要有所顾忌。”
“殿下何时中毒的?”
“上个月父亲寿诞,我贪杯,抢了父亲的酒喝,顷刻间全身血管凸起,似有黑色的血流涌边全身,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若不是枫儿替我喝了毒酒,如今丧命的怕就是我了,枫儿,为父对不起你。”
“父亲怎的如此说话,能为父亲挡下灾劫,孩儿死亦无憾。何况孩儿如今还好好的,又遇到了神医,正是大难不死,等着同父亲一同享福呢。”
圣父双目微红,强制克制住一腔悲愤道:“下毒之人还未找到,暂且不提。这慢性毒药,又是,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在圣父寿诞之前的几年里,可有注意到身体有什么异动?”
岩枫思索片刻,道:“五年前开始,偶尔在修炼时会手足抽搐,初时以为是练功太久了,也并未在意。大概过了有两三年,又出现过几次,每一次都感觉身体似有千斤重,举步维艰。休息一阵后,又恢复如常。这一次中毒后,那种千斤重担压身之感便再也没有消失。”
“那一味霸道的毒药,虽是难缠,我有把握除去。只是这旧毒,确要找到毒灶所在。这毒发作的如此缓慢,若不是被那烈性的毒药刺激,几乎不会被察觉,依我看,殿下中毒已经超过十载。”
玉如烟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引来一阵骚乱。一个少年语调激动道:“圣父,我们兄弟几人也有小爷爷说的症状,难道,难道我们也被下了毒?何人如此歹毒,对我西施城所有男子下毒?”
“难怪我国男子都寿数短,原来是一直有人在给我们下毒,能几十年一直对举国男子下毒,此人,此人到底是谁?”
“我国人一向团结,定然不会是自己人动手的。一定是那些外来的男子下的毒,姑姑们这百年来实在是荒唐,对那外来男子也实在是……”
岩枫断然喝止道:“不许胡说,若是姐姐们的错,为何会对我等下毒,而不是对她们?”
“若不是小叔叔今日说起,我们几人也不知自己中了毒。小叔叔又怎知姑姑们就没中毒?”
“会不会是那个异族人?之前三姑姑鬼迷心窍……”
岩枫又是一声呵斥道:“够了,休要再胡说。”
圣父怒拍桌子,众人噤声。
在孟玉堂和与玉如烟眼里,这一屋子的男子看上去年纪相仿,大多十六七左右,有几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被他们之间的称呼绕的有些糊涂了。
圣父道:“劳烦玉儿姑娘看一看这些小子是否也中了毒。”
玉如烟一一的为所有的皇子把了把脉,脸色不太好看,圣父便知自己的子孙们都中了毒。
“玉儿姑娘,这毒当真如此难除吗?”
“这毒伴随殿下多年,对殿下身体损伤极大,怕是恢复了,也会遗下一些毛病。”
“只要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如今紧迫的是先除去岩枫殿下的剧毒。明日我先尝试做几味丹丸,看是否能解岩枫殿下体内的剧毒,再尝试是否能先祛除体表的旧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毒,没办法一戳而就,若有些差错,还望圣父和殿下见谅。”
“玉儿姑娘放心,即便不吃你的药,我怕也活不过一年,吃了你的药,兴许就能多活一年。”
“我定不会让岩枫殿下失望。这糕点殿下吃了也无妨,或许还能让你松快一些。”
敏青看着玉如烟的眼神不再那么怨恨了,却还是有些不高兴她做了那么多小鱼的糕点。
圣父的眉头舒展几分道:“兰香,送玉儿姑娘和孟公子回去,叮嘱蔷薇好生款待贵客。”
这无疑是在暗示蔷薇,不可擅自动这二人。兰香点头,带着二人离开。
敏青道:“义父,你真的相信那个俏丫头?”
“稳妥起见,阿楠,明日让人去了解一下平都孟家。若孟玉堂身份无假,为父也能更安心些。”
“孙儿明白。”
“枫儿,父亲替你做了决定,你可会怪父亲?”
“父亲怕是老了,最近老说些奇怪的话。这些日子也不知找了多少郎中了,确没有一个人看出门道。刚刚不过吃了玉儿姑娘的一个糕点,瞬间觉得一丝清凉入心,人也轻松不少。玉儿姑娘必定出身不凡。”
“她今日有意掩藏实力,不然,以她的年纪,如此法力已是了得。天生仙体,功法奇特,却又生在妖域,为父倒是一时想不出,她会是何门何派?
岩枫道:“我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相信玉儿姑娘,她虽然来历不明,确一派赤城可爱,让人不油的心生亲近之感。”
阿楠道:“主要是人太美了,怕不是小叔叔看上人家了?”
圣父道:“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让别人想要亲近,倒和容貌无关。这三人虽然来历不明,却都是一身凛然之气,不似奸恶之人。只是,也不可毫无防范。”
岩枫道:“我看是你小子有其他念想了吧?”
“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