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以一种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路明非的诧异眼神打量着他，发自真心地问道，“你都不倒垃圾的吗？”

“垃圾分类、垃圾分类。”

路明非手脚利索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头也没抬地随口敷衍道，“更何况我还等着期末卖废品呢，或者我们像去年那样把纸都撕碎了，混点乳白胶进去，继续做雕像也挺不错的……”

“之前学生会里还有人问我是从哪里买的，一听说是我自己做的，还问我愿不愿卖……”

搅拌棒在路明非的使用下迅速地在金属的器皿中搅拌了起来，“他说愿意给这个数，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心里想着果然卡塞尔学院到底还是有钱人多，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纸雕塑可以卖这么贵，都能抵上我吃一次豪华夜宵了……

“现在想想我应该卖给他的，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了芬格尔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做的那么丑还能卖这么贵……”

路明非有些无所事事地小声嘀咕了起来，“哪里比得上你送我那个……”

“林漓，你放心！你送给我的那个还在我的寝室！就是……”

芬格尔喝了一大口用树果榨成的果汁，他舔着上下两片发紫的嘴唇，声音慢慢地低沉了下去，“就是可能积了一点灰……”

路明非把手里的搅拌棒搅得劈里啪啦地响，像是把夏日没有来得及到来的惊雷一同放进去狠狠地搅动了起来，显然对芬格尔胡乱的生活习惯有着满肚子的怨言，“哪里是一点灰，明明是厚厚的一层灰。”

“我的也在，你给我雕的木制小狐狸很可爱。”

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抬头望着林漓明显眼里含着笑意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下面刻的字我也很喜欢，真正的爱是互相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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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漓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了，他下意识把目光转移到了一旁低着头的路明非身上，又在路明非察觉到之前飞到了零的身上，心情颇为愉快地拿走了女孩提前切好的牛肉，哼着歌用汤勺掠去了飘在最上层的肉沫，对着明显在努力学习厨艺的零保证道，“下次我会再送你一个小王子。”

“好。”

零坦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一点被透露下一次生日礼物所带来的失落感，她帮林漓依次拿过了那些摆放好的食材，对着系着围裙的男孩轻声问道，“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