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可以说服哥哥了。”路鸣泽愤怒地说道,暴起的黄金瞳猛兽般死盯着林彦,像是要从他的脸上咬下几块血肉来。
他真是恨死这两兄弟了,一个个都在坏他的好事。
“那可能是你想多了。”林彦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不会和你交易的,你所说的力量,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去得到。”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力量。”林彦强行把手腕抽了出来,心里嘀咕了一句:看不出来他看上去小小一只,力气还挺大的。林彦假装自己一点也不疼,淡然地开了口,“再说了,你都努力了千百万年了,凭什么觉得这次能够成功?”
路鸣泽恨得牙痒痒,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后,发现林彦确实说的有道理。
路明非完全是被自己的话刺痛了内心,才方寸大乱。
当时的情况疏松平常,任何危机都没有,总不能路明非和他交换完力量,电梯也不坐了,一个落地就到楼底了?
酷是酷,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被人以“损害公共财产”报警送进去,自己就满意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路明非真的可以做出此等弱智之事。
路鸣泽烦躁地揉着脑袋,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林彦的床上。
“你怎么能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坐我的床?”林彦惊呆了,他嫌弃地伸出手去撵路鸣泽,“你不知道你身上很脏吗?”
“我可比你爱干净的多。”路鸣泽坐得稳如泰山,嘲讽地拉了一把林彦胸前的黑色卫衣绳,心满意足地看着林彦仿佛要被勒到窒息的痛苦表情。
林彦居然在寒冷的12月底还穿着那身黑色的兜帽衫,“不会像你一样一件黑色卫衣穿到死。”
“胡说八道!”林彦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了绳子,拍打着背后被缩小到极致的帽子,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买了一柜子同款上衣,今天是加了羊毛绒的!”
路鸣泽沉默了,许久他才嘴里吐出一句话,“你真是有病啊。”同时他心里隐隐有些好奇,他不知道林彦能不能分清到底哪一件是干净的。
“今天你去见他了?”路鸣泽翘着二郎腿,故意用脚尖踢着林彦的小腿,随意地说道。
“对啊。”林彦慵懒地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路鸣泽的背影,“很羡慕我能造出长大后的自己?”
路鸣泽知道他在瞪自己,但是路鸣泽不在乎,他只是脚上更用力了一点。
“短命鬼有什么好嫉妒的。”路鸣泽磨着后槽牙说道。
林彦慢慢地开了口,放空了眼神,空荡荡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我去给阿漓过了生日,想着好久没见他了,就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是惊吓。”路鸣泽相当好心地帮他纠正道,“然后就把事情搞砸了。很正常,你一直都是这样,我早就不对你抱期待了。”
林彦有点想冲着他吐口水了。他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救诺顿他们?”林彦吸了吸气,“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反正死亡属于海拉的管辖,我真的想见他们了,就去找耶梦加得和芬里厄,让他们帮我打开门。”
“不知道。”路鸣泽撑着下巴说道。
“不知道?”林彦支起了半个身子,侧躺在床上,眼里满是诧异,“我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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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救了,你总不能送他们去死吧?”路鸣泽耸了一下肩膀,“再说了,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当事人。”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路鸣泽面露微笑,示意林彦直接推开门去问对面的诺顿等人。
“你说的有道理。”林彦挪开了撑着手臂的手肘,正脸朝下扑进了床单里,声音也是闷闷的,“那我下次好好去找阿漓道歉。”
“我蛋糕还没吃呢。”林彦幽怨地说道,“做了那么久,自己都没吃上一口。”
“你做的很好吃吗?”路鸣泽问道。
“你不会没吃过生日蛋糕吧?”林彦把脑袋从深蓝色的床单里抬了起来,他诧异地问向路鸣泽。
“我当然吃过蛋糕。”路鸣泽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林彦马上想起来他的诞生之日,在象征永恒的世界树倒下之时,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欢迎“死亡”的来临。他有些困扰地摸着自己的后颈,从路鸣泽出现起,他脖子后面尼德霍格的烙印就烫的吓人。
林彦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也给你做一个?”反正今天也做过一个了,他不在乎再多做一个,然而路鸣泽在乎,非常在乎。
“不需要。”路鸣泽冷冷地说道,“别用尼德霍格的烙印来窥探我的内心。”
“没吃过生日蛋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林彦凑过去,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也没吃过。”
“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路鸣泽哼了一声,“再说了,哥哥已经替我吃过了。”
林彦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路鸣泽说的很有道理。他沉思道,“那这么算,我也吃过了。”
“阿漓今天帮我吃过了。”他笑嘻嘻地说道。
“那是你没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路鸣泽回想起林漓那副泄愤的表情,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他嘲讽道,“跟个猴子似的,就差没直接用手抓来吃了。”
“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林彦咬牙切齿地把他扑下了床,“说阿漓的坏话,找打!”
“就是一只猴子!”路鸣泽扯着林彦的脸颊,发狠地说道,“还是那种没完全进化的那种!”
“才不是!”林彦同样用力扯着路鸣泽的脸颊,狠厉地说道。
“我说是,那他就是!”路鸣泽刚想抬脚往林彦的肚子上踹去,就被林彦发力压住了膝盖。两个同样狼狈的家伙以如出一辙的可笑姿态,怒目相视互相死死瞪着对方,手上同样发了狠扯着脸上的软肉。
林彦痛的直飙眼泪,他想往路鸣泽嘴里吐口水,但是又怕他吐回来。要知道自己可是每天都会刷三次牙的,天知道路鸣泽被刺在永恒之枪之上几千万年来有没有刷过牙。
利维妲就算再怎么敬佩父亲,也不会帮他刷牙吧?
他满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路鸣泽,路鸣泽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彦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眼里燃烧的黄金瞳火焰大振,像是真的要喷出火来烧死林彦。
他也是很爱卫生的,好吗?
“叶子,你那边怎么这么吵?”诺顿推门而进,看到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孩,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脱口而出道,“小孩打架?”
路鸣泽一击头捶率先脱离了战场,只留下捂着脑袋痛的满地打滚的林彦。
他流着眼泪怒骂道,“贱人!”
殊不知路鸣泽此刻也同样骂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