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宜洲这样出身尊贵的人不同,徐砚山是马奴,他的父亲、爷爷,也都是马奴。
徐砚山说,如何养马、驯马,是镌刻在他骨子里的,他一定要成为全大梁最会养马的人,以此改变命运。
这一定会很艰难。
徐砚山带着妹妹离开左县公府时,卿令仪偷偷在他们的包袱里塞了很多的肉干和银两。
如今看来,徐砚山已经实现了他的夙愿。
他曾说,等他再回来,便可以履行对她的承诺。
卿令仪瞄了一眼江宜洲,希望不要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干却跑来骗她。
“要不要叫朝露过来?你们已经许久没说过话了。”江宜洲热切提议。
卿令仪摇了头,“不必了。”
“为何?”
“今日芙蕖宴的目的是什么,你心中应当有数。”
江宜洲皱了一下眉头,他当然知道,为他挑选妻子。
“若是你对朝露有好感,想要迎娶她做你的妻子,你便叫她过来。若非如此,便不要这样做。”卿令仪尽量维持着体面周到的笑脸。
在场许多女子都仰慕江宜洲,倘若真叫了朝露,无异于给她招来嫉妒与仇恨。
太仆少卿不是什么大官,许多人并不会忌惮。
朝露会被欺负,徐砚山也会被打压。
“娘亲。”江宜洲还要说话,成安乐却先出声。
卿令仪扭过头去,“怎么啦?”
“好困。”成安乐揉揉眼睛。
“还是一吃饱就犯困呀?”卿令仪笑开了。
成安乐点点脑袋,身子都有些坐不稳了,东倒西歪的。
“小姑娘么,正是好吃好睡的年纪。”方夫人回来了。
她回头吩咐侍女:“溪云,带成夫人去香雪阁休息。”
“是。”
江宜洲侧首,目送她们母女走远。
方夫人拿过青玉壶自行斟酒,不咸不淡道:“你没有像你父亲那样不论男女随时发情,我一度深感欣慰。却没想到你更糟糕,竟垂涎别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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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洲一怔。
“你应该很清楚,她现在是成炀的夫人。连你爹都得给成炀几分面子,你以为你能从他身边抢人?”方夫人斟了满满一杯酒,搁下青玉执壶。
江宜洲咬紧牙关:“……是我先遇见她的。”
“那又如何?”
方夫人啜饮一口酒水,挖苦道:“听说前几日你和你爹出宫时碰到了那位成将军,他两三句话把你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人都走出去三里地了,你俩都没憋出半个屁。”
江宜洲闷声道:“是他言语粗鄙。”
“行,那且不论成炀如何,这位成夫人就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