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百味交集，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懊悔。毕竟就算她千错万错，终究是他先负了她。

他眼眶通红，试图回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却不知为何，只能想起一些零散的碎片，且都是一些不大愉快的经历。

他意识到他被下了药，却翻遍医书也寻不到此药的任何资料。只知道有关明珠的回忆在慢慢消散，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她。

但也都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把该做的事做好。

他艰难抬步，却喉咙一阵惺甜，嘴角溢出血丝。

煞血伞凝聚数万恶灵，虽有惊无险将其消灭，他还是受了伤。

就在此时，他脚下的伞架中窜出一丝黑雾，趁着他不注意，钻入明珠眉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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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慕同姗姗来迟，看到他怀里的明珠，微微一怔。

“她……”

“岳姗姗呢？”龙玄霆冷静问道。

“跑了。她手上乱七八糟的法器一大堆，且都品阶不低，我跟丢了。”

龙玄霆一点都不意外。岳姗姗活了几万年，阴险狡猾。宋慕同虽修为滔天，终究年轻，被戏耍也在情理之中。

“麻烦你处理一下后事，我先走一步！”

“哎！……”宋慕同话还没说，龙玄霆已消失在原地。

他望着这片废墟，以及阵法残留的痕迹，喃喃道：“你既是魔，又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布出这万灵驱邪阵？你这般天才，却偏偏走错了路，遇错了人！可惜啊！”

……

龙玄霆带着明珠回到魔族。

他取了千年玄冰，为她做了一副小小的冰棺，然后将其葬在了无妄山的山峰之上。

这里，亦是他师门的埋骨之地，曾经，楼台亭阁，也繁华过，温暖过。

凉风习习，他在墓碑上刻下“吾妻明珠之墓”，然后起身，离开。

九英跟在他身后，眼底内疚。

“王上，都是我失责，才会害得王妃她……王上，请您责罚我吧！”

龙玄霆摇头，“这事不怪你。就算不是今日，就算没有墨羽，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来。九英，”

龙玄霆突然转了话题，问道：“这里风景好吗？”

无妄山风景奇秀，曾经也是一片风水宝地。此刻却被魔气所萦绕，花木枯萎，只余下冰冷的石头。

但九英还是违心道：“好。”

龙玄霆浅笑：“它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