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衣衫不整卧床不见重臣,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思及此,戚泰不得不担忧父皇,他可不信父皇无碍。
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那极重极缓的喘息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上都涌起一股担忧,却听建宁帝道:“行了,朕无事。”
“魏忠贤,将人好生送出去。”
“父皇!”
“王爷请吧。”
魏忠贤道:“如今各位可都听见皇上亲口所言,诸位也该放下心了。”
“可这!”
“好了!”
戚乾拉着人出了寝宫,阴阳怪气道:“你若不是父皇的亲儿子,怕是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皇兄你什么意思!”
见皇后娘娘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戚泰如今越发觉得这件事有猫腻,他看向一言不发的林太傅,又看向停在殿内久久没有出来的戚灼,气愤道:“本王明日还来!我就不信父皇不见我!”
说罢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去,急匆匆地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眼里。
“唉——”
林太傅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郁郁不平。
他们林家是遭了什么孽,竟生出了个如此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子。
可是如今箭已离弦,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他一拱手朝戚乾告退,满脸忧郁地离开。
卫国公几番挣扎,见人都走了,才悄声开口:“不知这公主……何时回府啊?”
母亲做过的事他都一一查清,就算他身为人子,也不能昧着良心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母亲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在待在京中。
宋家的老宅并不在京城,那地山清水秀,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母亲去那会过得很好,绝不比在京城差,可如今母亲已经离开,为何公主却还是没有回府?
卫国公不希望等儿子归京时,他的妻子却还住在宫中。辰哥儿本就失去了记忆,此举无疑会让两人的感情雪上加霜。
戚乾无奈笑笑,如实说道:“国公这话可就问错人了,皇姐的想法岂是孤能左右的?”
见卫国公脸上满是愁绪,戚乾又安慰道:“如今世子还未回府,国公不必担心,皇姐她心里定有自己的定夺。”
“那臣就恭候公主的消息。”
戚乾点点头,瞧一眼还未出来的皇姐无奈笑笑,与国公爷一齐离开。
内室,魏忠贤苦笑道:“公主您怎么留下了,皇上定会生气的。”
戚灼道:“本宫来侍疾。”
她看向魏忠贤,在他讨好笑容里一把扯开数层帐幔,瞧着躺在床上的父皇冷声一笑。
“您倒是会躲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