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的男人侧身躺着,
瞧他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两抹红晕悄悄爬上了赵月宁的小脸,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关切问道,
与此同时,她抬起小手抚上林墨的额头,又触上他的手脉——
体温正常,脉象虽然有些紊乱,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望着她凝神诊断的模样,林墨低醇微笑,与她打趣:
“有我的宁儿在我身边照顾我,怎还会不舒服?”
话语间,他握上了她的小手,有些粗粝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手背细嫩的肌肤。
他的那双深眸内流动着幽幽星光,隐藏的爱意淌淌流转于眸底,
赵月宁直觉心头鹿撞,连同呼吸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她暗搓搓地错开目光,不敢再去看那双会勾人的眼睛,
“那个…你肚子饿吗?我打碗粥给你喝吧。”她娇娇怯怯地岔开话题。
林墨望着她那张羞赧的小脸,唇边的笑意愈深,
“好,不过我还觉有些乏力,宁儿你喂我喝粥可好?”
赵月宁点了点头,细声应“好”。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待她从厨房打了粥回屋时,男人的气色又变得相当难看。
赵月宁端着粥碗,站在屋门口,见林墨正坐在床沿边低垂着脑袋,
此时,他的额间布满一层细密的薄汗,眉心皱拢,下颌角线条因紧咬着牙而显得愈加的棱角分明。
“子谦!!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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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宁正欲上前,可旋即就被男人严厉的话音吓住了脚步,
“出去!赶紧出去!”
“你为何要赶我走?子谦,你究竟怎么了?”
赵月宁直觉莫名其妙,但见对方的样子,又很是焦急忧心。
她快步跑到男人身边,在床头柜上搁下粥碗,
就在她伸手刚要触上对方手脉之际,被猛然站起身的男人扯着手臂拖到了门外。
“宁儿,听话,不让你进屋是为你好!!”
随着男人冷肃的话音,房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合上。
赵月宁虽不明所以,但是男人此刻的状态令她焦急万分。
她立刻转头跑向伍大夫的卧房,
“伍大夫!伍大夫!不好啦!我夫君的身子又不舒服啦!”
她又急又重地拍着屋门。
“别敲了!别敲了!我这门都快让你敲破啦!”
伍大夫开门时,还一边套着外衣,
“你男人又怎么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那毒已解得七七八八了!你这大半夜的,还来找我作甚?!!”
瞧他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赵月宁也知深夜打扰,过意不去,
但人命关天,尤其对方还是林墨,她愈加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我夫君现在真的很不舒服,麻烦您再去瞧上一眼,这是诊金……”
她说着从袖兜中取出一枚大洋塞进伍大夫手中,又拽起人家衣袖转身就跑,
伍大夫为林墨把过脉之后,狐疑的眼神瞧了一眼坐在床沿边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的林墨,
又瞧了一眼满脸担忧与急切的赵月宁,开口问道:“你二人真是两口子吗?!!”
闻言,林墨紧抿着薄唇默不作声,
他此时的状态愈加不好,
只见他眼睑下出现了一片充血的深色,嘴角渗着血丝,青筋都从颈侧爆了起来,就连浑身的肌肉都似因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而紧绷得像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