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的！啊！！！”

温婉机械地重复这几句话，瞳孔没了焦距，破口大骂着。

从小文明的温婉，从未被气成这般模样，像个街边失智的疯子。

当又举起一盆无辜的花草时，她的身侧响起熟悉的声音。

“温婉。”

她的手停顿，呆呆扭头，看到来人是一身浅蓝色风衣的季舒言时，花盆从手心滑落，泥土四溅......

“季学长...”

季舒言轻呼凉气，眼底充斥着悲伤，极快地单膝跪地，将瘦弱不堪的温婉紧紧拥入了怀里。

来时虽然夏然提示了温婉受了很重的伤，但在刚刚那一刻，他才明白夏然话语中那般沉重的原因。

他颤抖着睫毛，来回看那双放于轮椅上的双腿......眼前泛滥起一层热意的雾气。

这原本是跳舞的双腿啊，如今却冷冰冰的静置在踏板之上。

“原来小然...说的是季学长啊。”温婉的眼中徐缓地恢复了光亮。

季舒言咬着牙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颔首。

两人沉默许久。

“跟我回去吧...”季舒言握住她纤瘦的手，嘴角勉强扯起弧度。

温婉像被触到逆鳞，抽回双手捂上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不！我不走！”

“那个坏女人！她会抢走哥哥的！”

季舒言的视线投注远处，锁定在厉薇薇身上，方才温婉的情绪崩溃跟这个女人有关！

而旁边的顾洵，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令他印象深刻。

紧接季舒言眉头紧锁，眼眸闪烁地落回了温婉的身上，骤然闪过震惊！

小主，

“温婉，难道你......”他没有说下去，但心里已有了答案。

拉下她凉的似冰的手，季舒言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温暖，眸光里全是她。

“离开吧，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

“不！我不走！”温婉凄厉地尖叫起来，“不要！我好痛...好痛，她把尖刀刺在我心脏上，你看到了吗？！”

似是胡言乱语，温婉显然开始神志不清了。

季舒言把她的小手全部握住，眼底满是悲凉浮沉，镇定的安抚道：“婉婉！这里没有别人！看看我，我是谁？”

“我不知道！她过来了！她要杀我！”温婉晃动头颅，双手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我是谁？！温婉！看看我是谁，求你看看我！”

季舒言无法见她如此癫狂的状态，心似滴血般疼痛。

温婉被他的声音震慑，虽身躯还是在颤动挣扎，但却像在努力辨认着他。

季舒言的眼底浮起一团希望，声音轻软的引导：“我是季......？”

“季...”温婉的琥珀眼眸徒然地亮了亮，粉唇微启，一字一顿的：“季...舒言，季学长。”

见温婉恢复意识，他喜极而泣放开了她被捏红的手，眼泪涌出了眼眶。

“我带你离开这，好吗？”

这次，温婉终是听懂了。

她的眉头压低，鼻子泛酸，双手掩面，止不住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