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只好跟上。

把他放到床头，文嫂动了动胳臂，“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能折腾，我这胳膊感觉都脱臼了。”

沈心怡知道是自己让她为难，让文嫂先去休息。

这么大一个人，靠两个女人扶上来。他倒好，眼一闭什么都不见着了。

沈心怡把他鞋脱下来，又去洗手间拿毛巾给男人擦脸。

迷糊之间，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陈宗华的脸不禁靠向那温暖地方。沈心怡手被他脸黏住，她扶正他的脑袋，又擦了一遍，走去洗手间拧干毛巾。

像做梦一样。出来时看到床上躺睡的人，安安静静，一动也不动。他今日穿着白衬衫，卡其色休闲裤，看上去像个青春少年。

沈心怡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冷冰冰，对她不搭不理。

那时候是她追的他，是她私自选择开始。哪里想到一段随手的感情，兜兜转转十多年，自己还是跟他牵扯，剪不断，理还乱。

沈心怡把卧房灯光调暗，拿着手机在沙发那边玩游戏。

陈宗华醒来，一眼瞧到自己躺着的地方是以前卧室，而沈心怡就在对面沙发歪过去睡着。他走到她面前，沈心怡悠悠转开眼。

“你醒了？”她还在睡梦中，说话也带着早起的呢喃。

陈宗华抚摩她脸，“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太温柔。沈心怡一下子清醒。

“你怕我？”

她没看他，“你该回去了。”

陈宗华站起来，问她要牙膏牙刷。

“我让文嫂拿。”沈心怡出去，才在客厅看到一张纸条，文嫂写着临时有事，要出门一趟。屋里煮了糖粥，让两人记得喝。

沈心怡去储藏室找备用的洗漱用品。

“怎么不开灯？”陈宗华走过来，替她摁亮了灯。

这套房装修的时候都是他的手笔，又是亲自设计的。他比她熟。而她不过坐享其成，一室的敞亮打眼。

沈心怡很快就找出牙具交给他，“文嫂出门了，你洗完澡自己盛粥吧。我去客房洗漱。”

她把事情都交代好，直接进主卧洗手间拿自己的洗漱用品。陈宗华挡在门口。

“我现在能想到你那时候的心声。”陈宗华抱着手笑，“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吧？”

“那你现在也在骂我？”

“我可舍不得。心怡，我对你的诉求一直未变。我不想离婚。”

“明明说好的，你凭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陈宗华凝视对面女人，“当时我以为你是一时气话，我搬出去是为了让彼此冷静。不是真的要放手。心怡，我舍不得你走。”

“我们不合适。”她说着就要打开他手挤出门去。

陈宗华回头，“你有两个选择......”

沈心怡停了脚步。

“第一，是去看极光，第二，去非洲。”他走过来，“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