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醒了？”

“......你一直在门口？”沈心怡有些怔怔的。

“问过方圆，说你回来了。所以我就到这里来等你。”

“如果我一直没醒呢？”沈心怡望着他，“你也会一直在门口等着？”

陈宗华开玩笑“那我就应该叫救护车了”。

沈心怡往沙发走回去，与他闷声坐了很久。

陈宗华问她觉得好点没有，她没回。他问她饿不饿，她没回。

过了一会，她自己开口，“陈宗华，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跟你在一起，也不是因为爱你。”

“可是我爱你。心怡，人都是自私的，我当然也不例外。你以为我对你好只是不求回报对你好？不，我希望你能被我感动，就算是因为感动跟我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我不保证你一定会爱上我，但我能保证一定让你过得好，我的爱是要落地开花的。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没皮没脸？”

陈宗华自己先笑了，“心怡，你不要有负担，我做一切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不关你的事。”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傻不傻？”她看上去单薄让人不忍，陈宗华扶住她肩，试图靠近给她温暖。

“感情总是这样的，你多爱一点，他就少爱一点。哪里有完全平衡的天平？如果感情还要讲究输赢对错，这也不是真的在意。“

“在乎你的人怎么舍得让你流泪，心怡，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更不想看到你是因为别的男人难过，不管他跟你再亲密。”

他感觉到她环住了自己，这一改变让他欣喜，立刻拥她更紧。

沈心怡的声音闷闷传来，“昨天你妈妈有没有为难你？”

“我做的事情，也是对自己公司的一个宣传，并不都是因为你。”

沈心怡想，他总是把对她的好撇清，不想让她有太多负担。十年了，她自己的顽固还没有收复，又怎么偏偏怀疑别人的爱意不可靠？

“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煮了粥，现在让他们送过来？”

沈心怡点头。

陈宗华长吁一声，“还好你说饿了，再不吃饭我都快晕过去了，要是明天陈宗华因为饿晕就登上榕城新闻头条，可是丢死脸。”

听他自黑，沈心怡不禁笑了出声。

陈宗华重新抱住她，“心怡，我知道我这样有些不地道，在你最难受的时候趁虚而入。但你相信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多好。”

*

咖啡馆里，方圆心不在焉。连任波在她面前挥了几次手都没发觉。

“这是思春了？”

直到他的脸骤然在她面前放大，方圆才回过神来，看到任波立刻变得开心，“任波，你来啦！”

“废话，我要不来，你魂儿都不知被谁勾走了呢！”任波吐槽。

“不会的！”方圆拉住他的手臂，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可是隔着一个吧台，这样并不舒适。她很快从里面出来，走到外面高脚凳去与他牵手。

“你今天工作不忙啊？”她看着他，眼里像有星星。

任波揉她脑袋，“忙，怎么不忙，这不是担心自己女人，再忙也要挤时间过来看你嘛！”

方圆忽然把脑袋一下扑在他胸前，良久没说话。

“怎么了这是？”任波不解，却又想到什么，“是不是在担心你那朋友？我跟你说人各有命，你操心那么多屁用没有！”

“任波——”方圆抬起头来，“我不喜欢你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心怡是我朋友！”

任波刮她鼻子，“得，朋友比我重要？”

她不反对。

“你真的啊？朋友比男朋友还重要？”任波凑近看她，发现她眼尾的睫毛是翘起的，这样自然的上升弧度，带着一点天然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