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黑夜。

他还是个孩子，生活在东突厥靠近幽州地界。

族长带人去幽州洗劫，谁知大祸临头，只有十九人，一路追杀族长进草原，族长以为回到部落就会安全。

可部落遭受灭顶之灾，三千人，无论老幼无一幸免。

只有他一个藏在马腹中才躲过一劫。

他记得最清楚的画面就是那些人跟着战马跑。

眼前的敌人一样，这一幕他一辈子都不敢忘。

从那以后他不敢在东突厥生活，背井离乡来到西突厥躲避那些杀神。

“不可能，不可能。”

族长目光呆滞看着族人被杀，惨绝人寰的回忆被唤醒。

突厥骑兵像是被割麦子，一片一片倒下。

最可怕的是敌人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浑身一个激灵。

惊恐大吼。

“快跑啊，快跑啊。”

话落骑马向战场反方向跑。

跟着他一起跑的还有羯族。

羯族再也没有往日的桀骜，一个个如同鹌鹑，他们被杀的失去了斗志。

他们可以欺负羊，从来不敢欺负狼。

程处默与特种兵就是狼，嗜血的狼。

欺软怕硬这就是羯族，凶残只是他们本性，并不是他们有多厉害。

族长逃跑，部落的命运可想而知。

能跑的拼命跑，跑不了的跪在地上祈求上天。

特种兵可不管他们怎么样，不管敌人多大。

他们都是死士，杀了狱友加入特种兵，他们比第一批特种兵更加无情，更加心狠手辣。

杀到天黑，一个中型部落见不到一个活人。

小主，

“左耳可以换钱，一只耳朵两贯，你们去吧。”

程处默道。

他决定震慑西突厥，那就是杀。

幽州有燕云十八骑，凉州有特种兵。

看谁敢来。

耳朵给钱是因为程处默有遗憾。

第一批特种兵没有一人成家，没有一人有后。

这是程处默的痛，也是特种兵的悲哀。

程处默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决定给特种兵们娶妻生子。

两贯钱一只耳朵无所谓，程处默没缺过钱，这次杀进西突厥他将会得到很多财物，他看不上，正好作为赏赐给特种兵。

特种兵们兴奋，开始行动，动作非常快。

结束以后坐在一起数耳朵。

程处默四处查看，今晚修整一晚，明天继续追。

有一名特种兵一脸纠结，都要哭了。

看着其他特种兵一遍一遍数耳朵，他没有耳朵可以数。

因为他弄错了。

李承乾说的是左耳，他弄回来的是右耳。

左耳算钱，右耳算啥？

见程处默走过来。

“主上我左右不分。”

李承乾非常无语，瞪了一眼他。

“右耳也算，去数吧。”

特种兵兴奋应是，坐在那里数。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是数数的声音。

九以后重头再数。

良久。

“都算好了吗？统计下吧。”

程处默道。

他可不想让特种兵们带着一堆耳朵冲锋。

特种兵们兴奋的报数。

“报告主上，我有九只耳朵。”

“报告主上，我有九只耳朵。”

“报告主上，我也有九只耳朵。”

程处默皱眉，不对啊。

一地尸体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只耳朵。

“你们确定？”

程处默一脸疑惑道。

特种兵们重重的点头。

是九个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