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长,你说俺们今日能不能攻下这座县城啊?”
叛军攻城步卒队伍内,一个鬼头鬼脑的披甲战兵对着旁边人问道。
这披甲战兵身着铁甲,人却精瘦,他提着一柄打造精良的钢刀,双目忧虑的看着前方县城。
“狗日的老子怎么知道,反正先去送死的是那些饥民,我们等着捡现成的就行。”
披甲战兵身旁的哨长嘿嘿一笑只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前面几个饥民组成的军阵。
“这些饥民可真是遭了殃了,看看城下死了多少人,尸体都摞了几层。”
听着披甲战兵有些同情的话语,义军哨长不怀好意的瞥了他一眼。
“听你小子口气,你倒是挺同情这群饥民的,不然老子跟将军们说说,让你去跟随饥民队伍攻城?”
披甲战兵脸色一正:“哨长你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滑头。”
叛军哨长转过身去,看向已经开始攻城的第一波饥民队伍,没有继续说话。
披甲战兵看着城墙上不断奔走的杨文,披甲战兵脸色露出一丝敬佩。
他原本也是冀北路一官军,参军不过是为了讨一口吃食。
家中没有其他亲人,只留自己孤身一人,在军中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但好过于饿死。
后来义军起事,攻陷了他的家乡,披甲战兵也被裹挟参加了义军。
“真是好汉子,真英雄,我家乡若是百姓都有此死战决心,又怎会被屠戮一空。”
披甲战兵心中微叹,参加义军不过是被迫而为,虽他人在义军,但从未和周围人同流合污。
每次出去劫掠,他都是能放过就放过,尽量少造成杀戮。
这导致和他一起被裹挟参加义军的官军都已经成了哨长队官,而他还是一个大头兵。
“看来官军是支撑不住了,破城估计就在今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保住这好汉的性命。”
看着城头不断来回巡视的杨文,披甲战兵暗下决心。
成阳县城城墙上,杨文看着城下的叛军队伍,无力下令道:“通知其他三面城墙的兄弟,坚持一个时辰后,尽数入城和叛军巷战。”
“另外,半个时辰后鸣钟,城中的粮食财帛不能留给这伙叛军。”
几个传令兵下去传令。
杨文姚望远方,原以为官军援助已经到了,没想到叛军只是撤了半日,下午天凉时叛军又是继续攻城。
“叛军围城至今已经已近七日,为何还不见我军援助,莫不是我成阳县当真成了官府遗弃之地。”
杨文脸上露出死灰色,成阳县军民眼下只剩不到两千人,但凡是能站的起来的百姓都已经上墙拒敌,难不成成阳县当真要变成他们的坟墓吗。
城下第一波饥民队伍在后方军阵的鸣金声中退下,后方的另一个军阵在叛军军官的带领下继续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眼看这处城墙自己安排的一千人已经只剩不到八百,杨文无奈叹息,脸上露出了释然之色。
“罢了,战死便战死吧,大丈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第二波饥民队伍先头部队已经攀上了云梯和守城之人交战,双方不时有人战死倒地。
李校武脸上得意之色愈盛,不等他向周围大小义军首领吹嘘,一人前来汇报。
“禀将军,官军有一千骑兵向我攻城队伍奔来。”
李校武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官军这一千骑兵是怎么过来的,自己身边还有三万余人可用,区区一千骑兵,如何撼动自己大军。
李诩稍加思索起身抱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