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队定远堡军士涌出,他们把这伙流民男人女人分开,然后一些军壮在城外架起大锅烧水让他们洗澡。
洗完后就有文吏给他们登记造册,同时给他们讲解堡内的规矩。
其中又有一些医士检查他们的身体,如果有人疑似有传染病的则被安排在离这边稍远的一处窝棚。
还有一些口鼻带裹着布匹的文吏逐个检查他们的包裹,有过脏的衣物直接没收丢到早已经挖好的坑洞里烧毁。
同时跟这些百姓解释会有补偿。
如此一套流程下来,他们都是个个取出碗筷在几个定远军军士的带领下领取饭食。
剩余的军士则是手持棍棒在周围巡逻,有不安分的想插队的上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看着几个平日里在村庄作威作福的地痞流氓被这些膀大腰圆的军士打倒在地不断哀嚎,排队的百姓心中都是不由觉得解气。
这些流民成年男女每人只能领两碗,而那些小童只能领粥一碗。
他们手中都是拿着定远堡文吏发给他们的小木牌,一张木牌代表着一碗粥。
他们领一碗粥要交给打粥的袁氏陶氏范氏三人一个木牌才行。
这样也是为了防止这些流民吃太多撑爆了肚子,他们都是饿了许久,如果真让他们一直吃很有可能把胃给撑爆。
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流民也是被揪了出来,他们倒是没有挨军棍,只是被定远军军士抓到一旁吃饭的人群中等候。
领到粥食得流民三三两两蹲在一旁,呲溜呲溜得吸食着,碗里的粥稠密足量,就连他们平日在家中也很少吃到。
周朝田税不算很重,但是这些百姓除了田税还要承担许多别的税务,例如青苗税,收割税等等,还要承担徭役。
国家要打仗了,需要大量劳力作为后勤兵,这些百姓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只需要不让他们饿死,还没有俸禄发下。
如果战死了就更别提抚恤了,前线战事吃紧时还能派他们去当肉盾,何乐而不为。
这些重担像一座座大山压下,直压的这些百姓喘不过气,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落草为寇,上山为匪,或者干脆心狠点,揭竿而起。
这些流民吃完粥食后被早已准备好的文吏按照男女分开安排篷窝,这些百姓都被要求加入了定远堡军户。
如果有不愿意的,柳云也不勉强,但是不能留在定远堡境内,否则以流匪处置。
同时许诺他们成为军户的人家一家分田三十亩,每五户还可以分下一头耕牛。
柳云之前在定远堡带来六十多头耕牛,前几日又带回了一百二十余头。
现在堡内有近两百头耕牛可用,同时柳云还让吴川河加紧购买,凑满了一百头就运到定远军内。
眼下一户人家分配耕牛一头是不可能了,五户分配一头是经过吴广志等文吏精心计算分配的。
定远堡也因为耕牛稀少,一年只能种植一次麦子,如果耕牛足够的话,一年田地里可以耕种两季,这样定远堡的粮食产量可以大大增加。
除此之外,定远堡的税收也十分低,新开垦的农田第一年免税,而且定远堡会帮他们打造水渠水车等水利,第二年才开始纳税。
如果百姓一年只种一季粮食,那么只要交一次税,如果种两季,那么就交两次税。
只需纳税三斗即可,不会有别的增派添加,这样算下来,比周朝三等田税法交的少多了。
周朝的三等田税就是把田分为上中下三等,按亩算粮,同时纳粮折算成银子交税。
这也让许多官吏有机可乘,明明一些百姓的田地是下等田,却要按上等田的份额纳税,多出来的就被这些官吏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