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内有一杆大纛,大纛下一众穿着蓝色镶红甲胄的百户将围立两旁,为首的千户将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骑兵哨骑和一具哨骑尸首。
他的脸色有些耐人寻味,周围一众亲兵都是按刀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
突然,被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哨骑回来了,他跪在地上向这千户将禀报着,那千户将哈哈大笑:“我以为是多大一个城池,原来不过一个区区百户所,这百户所城墙长不过五十丈,高两丈不足。”
“依本将多年与周朝作战经验,这堡内军士最多不过三百,大多还是不能战的废物,我军遣一部披甲战兵依靠盾牌贴近,只要挂上云梯,定能一鼓而下。”
周围蛮族百户将都是放声大笑,纷纷说着这几日来的憋屈和愤恨,今天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原来这千户将是想带着手下边走边劫掠的,可是到了定远堡地界,竟然连一个村庄百姓都没看到,一些堡寨也是荒废许久。
这次他们入关,到目前为止竟然是只抢掠了一个姚启堡,而且还穷困无比,这让众人无比憋屈。
要知道他们出兵进关劫掠,手下军士的粮食武器都是自备的,要是没有收获就回去了,底下的旗人肯定多有怨言。
为此这千户将把自己手下骑兵大部分都放了出去,一来为了打探情报,二来则是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眼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定远堡,看样子周围百姓都是被聚拢在了堡内,这下就不用他们费劲到处抢掠,只要攻破面前这座军堡,这几日的损失自然补充回来,还能抢到大批的奴隶妇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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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这些百户将跟是喜笑颜开,只是站立在那千户将一旁的两个副千户依然是沉着脸。
其中一人开口道:“主子,依照奴才看来,我军可先行围城,再派人前去劝降,周人狡猾,若是用我军旗人的命去换周人的命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周围百户连连改口称是,都说这副千户是老成持重之言,就连那个千户也是连连摸着脑门后挂着金钱鼠尾辫的脑袋点头称是。
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力量无故被削弱,要是能让这些懦弱的周人开城投降是最好的。
“哈扎副千户说的不错,我军这几日也人马疲惫,今日就先安营扎寨修整一日,明日若是那些周人不投降,再原地打造攻城器械攻城。”
不久,蛮军分为两部,一部由那千户将统领着,在北门安营扎寨,一部由那开口献策的副千户统领堵住南门,防止定远堡内有人逃出。
因为南门前地势坑坑洼洼的,又设置拒马铁蒺藜等物,部队难以展开,所以那副千户只领了三百披甲步兵,一百骑兵,以及三百辅兵,他们并不攻城,只是驻扎在城外不断窥视着。
至于东西两门,并未设置城门,那千户只是派遣了几队哨骑在周围打探,并未设置兵马驻扎。
正在蛮军分兵的时候,柳云也没闲着,他看出了蛮军主要打击目标为北门,这正中了他的下怀。
北门的拒马铁蒺藜和陷阱坑洞远比其他三面少了不少,为的就是蛮子放弃攻打其他三面,主攻北门。
定远堡内军壮甚少,如果防备四面人手大大不够。
见蛮军果然如自己所想,柳云也是下令东西两门皆只留下一旗军士和五十军壮,其余汇聚北门充当后备,南门人员配置则是不变。
眼下北门共汇集了八十名定远军军士和三百余名军壮,这些军壮也是个个身披皮甲手持长矛。
柳云库房内铁甲不多,但是皮甲从流匪强盗那里缴获不少,足够装备这些军壮了,虽然防护能力不强,总好过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