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天石略感惊讶,笑道:“承受不住了?”
朱媺娖脸颊瞬间飞红,手指在丈夫胸前画着圈,假装生气地说:“不愿意吗?那就算了。”
仿佛自己是个醋坛子。
“愿意,当然愿意。”
沈天石连忙安慰,这个时代,由于医疗资源匮乏,新生儿夭折率极高,大明人的平均寿命不足四十岁,这是一个让人恐惧的数字。
对于难产和大出血这类危险,更是习以为常,要延续血脉,只有一个方法。
纳妾,多子,更何况沈天石这样的战争领主身份呢...
他与精灵公主孙怡人情感深挚,即便她甘愿位居侧室,世间无一人敢置喙,这在魔法世界中亦属寻常之事。
说婚便婚,孙怡人不愿铺张,仅邀几位英勇的军中将领,龙族三巨头,以及爱好庆典的秦王担任见证者。
简约的婚礼,祝福却如繁星般众多。
自此,大元帅的城堡里添了一位神秘的二夫人。
接连迎娶两位佳人,新婚的甜蜜让时光如流水,转瞬已至七月中,流亡于江南的大明帝国逐渐恢复了秩序。
七月,陕西,黄沙高原。
延绥要塞,延安领地。
贫瘠的黄色土壤上,雄浑的黄河在此蜿蜒转折,塑造出河湾地带特有的地貌。
数百年来,草原部族与中土居民共存于此,冲突未曾停歇。
河湾之地,得而复失,失而又复得。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
身穿羊毛披风的村民赶着羊群,在黄河碧绿的河畔徘徊,炽热的日光如火般灼烧着大地。
“咴咴!”
黄河彼岸,隐隐传来战马的嘶吼。
昏昏欲睡的牧羊人猛然抬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东岸,漫山遍野的铁骑如洪流般滚滚而来。
轰隆隆。
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随之颤栗。山岭间的骑兵在马背上起伏,威猛无比,转瞬之间,广袤的黄土地被他们的身影填满。
“清军来袭!”
牧羊人惊叫一声,赶着羊群慌忙逃窜,如同这片土地上千百年的历史重演。
清军绕过明军严密防守的中原,郑州、开封、德州一线,自山西渡过黄河,大规模侵入河湾地区。
顿时,陕北烽火连天。
洛阳,帝国宾馆。
一封封急报如雪花般飞入,粉碎了沈天石在洛阳扩张势力的梦想,清军在此刻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势。
而且兵分两路。
东路清军由多尔衮统率,郑州、开封、德州一线压力山大,令中原明军无法动弹。
东线尚且可控,真正致命的是西路。
西路清军集结重兵,避开中原防线,从山西穿越河湾,直扑延绥,一路势如破竹。
榆林、延安两大要塞相继失守。
陕北失陷。
滚滚而来的清军,直指关中腹地。
大厅内,沈天石习惯性地拉过一把椅子,将下颚靠在椅背上,凝视着墙上巨大的地图,仿佛陷入了沉思,但他的双眸却炯炯有神。
“该死的。”
沈天石咒骂一声,清军的策略正中他的软肋,竟从延绥、陕北一线渡河突袭。
他的大量新兵还在中原、江南两地进行训练,兵工厂的产能刚刚跟上步伐,他刚刚平定了张献忠的叛乱。
甚至还没来得及攻略陕北,清军已杀到门前。
“兵力太少了。”
这就是明军步兵大军的困境。
以步兵为主力的明军,在面对以骑兵为尊的清军时,只能困守一座座坚城,被动防御。
然而清军驾驭战马,四处出击...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中原之地虽仍屹立不倒,但陕北的领土已被敌人悄然夺取,唯有沈天石统率的风翼军团是仅存的机动防御力量。
这次,清军选择穿越陕西的秘径,背后仍是那两位狡猾的谋士,洪承畴与范文程的诡计。范文程的智谋尚可抵挡,但洪承畴……他对陕北的了解太过深刻!
当年,身为大明督师的洪承畴,正是从陕北率十三万大军远征辽东,却不幸全军覆没。每一寸陕北的土地,每一片草木,都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此刻,他带领清军长驱直入,陕北各城无力阻挡,纷纷降服。
清军的铁蹄直指关中,直捣沈天石的大本营。
“大人。”
李迁疾步走进,手中紧握一封紧急军情。
一切明朗了。
西路清军的阵容堪称壮观,由大清的英勇亲王阿济格亲自领兵,四支下五旗劲旅齐出。再加上吴三桂与姜襄的兵马……
总兵力至少二十万之众。
沈天石轻吐:“来者不善。”
清军绝不容他有喘息之机。
“准备迎战。”
沈天石站起,慵懒地舒展身躯,眼神中却透出寒霜般的决绝。关中,他的基石,这一仗将异常惨烈。
随着号令下达,风翼军团火速回援,新兵尚未磨砺,此战六万对抗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