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松了一口气，尴尬的气氛消散了，但内心深处却又空洞洞的，似乎失去了什么，又按捺不住好奇。

“他究竟要去何处呢？”

王微和陈圆圆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摇头，柳如是明智地保持沉默，她冰雪聪明，隐约察觉此事非同寻常。

然而，她的心底却暗暗窃喜，至少那个陌生人并未将她视为外人。

两个时辰后，天津卫。

雪花纷飞，港口映入眼帘，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上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在此集结，他们目光锐利，杀气腾腾。

骑兵身后，葡萄牙王国的旗舰矗立，伴随着二十多艘辅助战舰，以及几艘天津水师的平底运输船。

“贤弟。”

骆养性疾步走来，递上一封信，低声说道：“南公嘱咐你要速战速决，切勿泄露机密。”

沈天石点头应允，此事虽能瞒过天下人，瞒过崇祯皇帝，却瞒不过首辅南居益，他原本就没打算隐瞒。

“登船！”

一声令下，千名骑兵登上海船，这是凤威军提督的直属部队，也是军宪司成立以来的初次出征。

目标——朝鲜！

“贤弟，保重！”

互道珍重后，沈天石整理军服，踏上四根桅杆的盖伦大战舰，那每年一百万两的租金不能白付。

扬帆，启程。

“吱。”

船舱内颠簸不已，沈天石却镇定自若，与科斯塔中校相对而坐，闲话家常。如今，科斯塔已晋升为上校。

品尝着甘醇的葡萄酒，沈天石笑道：“麻烦你了，老科。”

葡萄牙王国海军上校行了个骑士礼，微笑着回应：“王国海军愿为您效忠，尊贵的侯爵大人。”

这位老友升迁迅速，权势扩张太快，这让王国舰队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呵。”

沈天石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一天之后，朝鲜。

朝鲜未曾成为华夏的一省，皆因地形易守难攻，当年大隋百万雄师都无法征服。

此地北边群山环绕，布满伏击之地。

然而……

朝鲜南部则是广袤的平原，无险可守。从海上登陆朝鲜，骑兵直驱而入，如同一场轻松的远足。

太轻易了！

崇祯十八年，腊月十八日。

黎明破晓，一支来历不明的舰队出现在朝鲜海岸，那艘恐怖的四桅风帆战舰上，悬挂的竟是骷髅旗。

“海盗来袭！”

港口的哨卫，一名手持魔法晶石眼罩的朝鲜战士，擦去眼前的幻象，发出了一声震撼人心的尖啸，瞬间唤醒了港口的魔导钟声。

“嚓嚓。”

沈天石偕同石亨与几位年轻的战术顾问，踏上了魔法护盾覆盖的甲板，看着朝鲜民众惊惧的脸庞，他们的战舰犹如被无形之力封锁在了港湾内。

沈天石嘴角微扬，望向那群纪律严明，正施展魔法准备的葡萄牙海军战士。

葡萄牙皇家舰队，一艘超凡的四帆旗舰，三艘壮硕的三帆巡洋舰，展示着海洋战争的奇妙魔力。

但这并不值得欢庆。

这不是他的舰队。沈天石轻声道：“仔细观看，用心学习，将来你们会有用武之地。”

身旁的年轻将领们瞪大了镶嵌宝石的眼睛，默默点头。

“吱！”

船只猛然一震，魔能风帆战舰开始转向，在朝鲜近海勾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露出了侧舷那排列紧密的魔导炮口。

清晰的咒语指令回荡开来。

身姿挺拔的葡萄牙海军开始为大炮装填魔晶弹丸，旗舰与巡洋舰露出了锐利的獠牙。

短暂的寂静后，天际雷霆轰鸣。

“轰，轰，轰！”

总计两百多门舰载魔导前装炮发出怒吼，巨大的魔晶弹丸疾驰而过，瞬间将港口内的朝鲜战舰撕裂成碎屑。

“轰，轰，轰！”

炮火轰鸣，战舰在海上剧烈摇晃，魔雾弥漫，令人窒息。年轻的凤威军军官们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在沈天石的带领下，他们初次领略了何为坚船利炮，这一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大人。”

石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随着甲板的摇晃差点摔倒，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嗯？”

沈天石瞥了他一眼，震撼吧，见识一下也好，葡萄牙王国在列强中尚且是最弱的一环呢。

别再整天局限在中原的狭小土地上当乡巴佬了。

“魔能风帆战舰。”

他感到口水又要流下来了，这样的利器，大明也必须拥有，而且要大量制造，特别打造，多多益善，直到填满每一个港口！

“吱。”

半个时辰后，摧毁了朝鲜引以为豪的海军力量，战舰再次转向，展现出另一侧的魔导炮阵。

“轰，轰，轰！”

顷刻间，整个朝鲜似乎在战列舰的轰鸣中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