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至少那个傻女人能好过一点。
……
七月初一,漕运码头。
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安陵容终于踏上了上京的征程。
看着他们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
渐行渐远的熟悉的码头,酒楼,商栈,一股无以言表的不舍和闷痛才后知后觉被感知。
“小姐,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木槿试探提醒,眼神中充满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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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波浪九天来。
夜空繁星点点,安陵容支了张桌子在舟头,思考人生。
木槿还特地支了两盏灯,此时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吹着和杭州完全不同的风,心绪开始不平静起来,她想家了。
她从前觉得临安府离不开她,恒升商会离不开她,弟弟母亲离不开她。
可其实,是自己离不开他们。
巨大的阴霾压过来,如同夜晚漆黑又暗流涌动的水面,无声将人吞没。
眼泪无声从莹白上滑落,打开桌案上的匣子,那是她还未送出去的礼物。
一只水仙花青色寒玉萧,本来打算给张明川的,可跟所有人都告别了,独独落下他。
不过皇命难违,又是错过。
纤细莹白的手指划过触手寒凉的玉萧,显得此时的氛围更清冷了些。
木板上传来脚步声,有些踌躇。
不经意拭去眼泪,随后看向那处的人,是一脸担忧的崔清河。
平常搞怪的小姑娘此时也会将人拥入怀中,笨拙安慰着
“容容不哭…我一直都在呢…”
……
原本安陵容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可中途崔清河的离去又给她打回原形。
木槿:“小姐,崔小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回家看看…”
安陵容听着安慰的话语,心绪渐渐平静,她原来这么矫情,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坚强。
可木棉倒是看出来女子故作镇定的姿态,一时闷痛,随后劝慰道:
“小姐…你不过才十六岁,离家难过很正常…想哭就哭出来,憋坏了可怎么是好…”
安慰的话略显苍白,她也知道小姐从来都不想让任何人担心,思索片刻后,有些兴奋道:
“舞一曲如何?这一批货船里面宽敞,当初王少爷设计的时候特意做了个台子,说是到时候可以租出去给人做宴席呢…”
话音一落安陵容眼皮跳了跳,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论玩乐倒是没人比的上。
二人都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从前小姐遇到任何不如意就将自己关在蹈和馆里跳舞,出来的时候一身青紫。
当时她俩还怀疑小姐是在里面自残呢。
木槿看着神色有些缓和的安陵容,也趁热打铁道:
“我可以拉二胡…”
看着平日稳重的木槿也跟着起哄,安陵容终于破开笑容,宛若清风拂月。
木棉:“雨铃霖吧,小姐跳得最好!”
木槿似乎察觉了什么,有些懵逼地看向一脸傻气的木棉。
果然下一秒,女子眼神又盈盈了。
不自觉喃喃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木棉连忙改口:
“问灵!好久没见小姐跳过了…”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问灵算是欢快的…
谁料下一刻
“问灵十余载,等一不归人…”
木棉:“远山!远山应该可以…”
“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盯住那张清绝的面庞上的变化,生怕下一秒又…
噗嗤~
只见美人一笑倾城,美目流盼,看傻子似的看着二人,冷冷道:
“两个傻瓜…”
随后看向星空,语气变得坚定
“我才没那么脆弱…”
随后背着手故作深沉地往里面走去,徒留二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