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朕欲加封您为丞相之职总领国政,还希望您能不要推脱……”
“不可!”
赵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邬鸿漪立刻出言打断了。
听到师公既然愿意出山帮助自己,却又不肯出仕为官,这令赵广十分的不解。
“师公,为何还是不肯为官啊,朕知道,父皇在位时,您是怕自己树敌太多,给父皇稳定朝局带来阻力,可是曾经那些敌视您的旧臣,早已经被父王清理干净了啊,以如今师公的威望总领国政,谁还敢不服!”
说这话的时候,赵广的身上不自觉的,就散发出了一股帝王威势。
这一刻,看得邬鸿漪有一些失神,他仿佛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又见到了当年天武帝的影子。
“并非是师公惫懒,不肯出仕为官。”
忽听到此事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赵广当即就要再劝,“那……”
只是这次他连话都还没能说出口,就被邬鸿漪摆了摆手制止了。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当行帝王大道,而老夫只是一介谋士,会的也只是一些阴谋诡计,陛下将来若是想要这天下万民归心,就需要摒弃小道,行大道,师公当年为了助你父皇登基,私下里做过许多上不得台面的脏活,这些事情一旦日后被有心人传播出去,那会极大的伤害到陛下的威望,所以师公永远不能站到台前,陛下懂了吗?”
如此掏心掏肺的一段话,听得赵广也是鼻头一酸,他在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师公大恩,赵广此生不敢忘。”
“陛下言重了,师公其实早就该死了,是你父皇仁义,这才念着往日的旧情,将我偷偷送回了辽东,能在此残年助你一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邬鸿漪在和小皇帝又聊一会,这才想起来清晨城门的那一幕,于是疑惑的询问道,“陛下是不是在这京城中,练了一支新军?”
“不瞒师公,朕确实有一支新军,不过却不是朕所招募的。”
看到邬鸿漪对此事如此感兴趣,赵广也没有隐瞒,索性将他和陆离之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哦?天下当真还有如此奇人吗?依陛下所言,此人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呀,陛下为何不将他留在身边,却让他外放为官,莫非是想将他外放历练一番不成?”
提起这一茬,赵广脸上就泛起了一丝苦笑,于是他又将之后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精于筹谋,淡泊名利,却一心只要兵权,此子所谋甚大呀。既然这样陛下如何敢轻信他所练的这支新军,他对陛下忠心否?”
“师公还请放心,他在交付于朕这支新军的时候,没有安排任何一名军官,只是干干净净的三万甲士,并且还为其配发了最好的装备,至于说他是否忠心于朕嘛,这个朕也不敢十分笃定,但是朕知道他是忠于这个帝国的。”
赵广此话的信息量很大,邬鸿漪在消化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道,“不安排军官是为了让陛下用的放心,为其配发装备说明真心对陛下,不忠于君王,只终于帝国……呵呵,此子若是善用,日后必定是陛下的一大助力。”
邬鸿漪之所以会得出如此言论,那是因为像陆离这种人,他曾经也见到过一个。
那个人同样的不图名利,谢绝了高官厚禄后,却甘愿在苦寒之地为帝国镇守北境,那个人就是曾经坐镇象甲城二十年的镇北侯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