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年前郑家老太爷就曾多次派人来到州府走动,并且送过不少的珍宝古玩,只是当时秦相送来书信,他欲将此位留给自己的胞弟,这件事情才得以作罢。”
“当时济阴城的五大家族,或许是因为畏惧秦相的权势才做出让步,但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主人您想啊,朝廷突然委派了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子去执掌济阴郡,他们得知实情后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吴先生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蔡俊德的心中还是充斥着几分担忧。
这份担忧的根源,恰恰正是与白虎营的潘云章之死有关。
蔡俊德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担忧,但是他在面对一个屠灭白虎营,并且能够全身而退的年轻人之时,仍然显得异常的谨慎。
想到这里蔡俊德不由得自嘲一笑道,“想当年老夫也是在血与火的沙场里锤炼出来的汉子,莫不是真的老了才失了锐气?”
“大人龙精虎猛,何来衰老一说,我知主人的担忧,您莫不是怕济阴郡的五大家族斗不过他?”
“不错,我确实是有几分担忧,你可能对那小子还不甚了解,据我派往京师的探子禀报,他除了帮着朝廷解决了几件燃眉之急以外,在官员之间还流传着一个绰号。”
吴先生在闻言后,十分不解的追问道,“是何绰号?”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绰号,值得让自家主人特意的提了出来。
“漠北小屠夫。”
“漠北小屠夫?”
听到这里吴先生更是不解了,方才陆离与蔡俊德交谈之时,他一直就站在屏风后观察着,他很难想象的出,那样一位贵公子怎么会和屠夫扯上关系。
不过吴先生只是失神片刻,就已经恢复了正常,随后他便想起了一句市井坊间中的名言,有起错了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此事乃是朝廷中的一段隐秘,那小子因为一点和皇城巡防营的小矛盾,用一支四千多人的杂牌军,在一处山谷内屠杀了倍数于己的皇城巡防营,这支巡防营的首领名叫潘云章,他乃是幽州刺史潘鸿辉的独子,也是淮王赵旬的女婿。”
“他……他……”突然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消息,这让吴先生一时无言。
“事情还不止如此,陆离在明知道潘云章身份的情况下,还是丝毫没有手软的将其格杀于当场。”
“他这是疯了吗?!”
“事后他还将潘鸿辉的尸体悬挂于山谷口处示众七日,据传闻,安乐郡主赵悦在得知消息后,亲自带领家奴前去讨要尸身,也没能将其要回,最后还是陛下与多方势力妥协后,潘鸿辉的尸身才得以被郡主府带回安葬。”
听完蔡俊德讲述,吴先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才有一些颤抖的问道,“他这番大逆不道的作为,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事发之后,他也仅仅是被陛下削爵罢官雪藏了一段日子,当他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便是被陛下封为了济阴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