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大人为何还要忧心呢?”
“你看看这个吧。”
说罢,蔡俊德才将手中那份被握的皱巴巴的圣旨,递给了吴先生。
见到自家主人,如此对待圣旨,吴先生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显然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接过圣旨后,吴先生捧在手中展开,起初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当他阅览到最后之时,突然惊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惊呼出声之后,吴先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对着蔡俊德告罪,然而蔡俊德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说这句话时,蔡俊德的语气尽显无奈。
“陛下这是疯了吧?!”由于震惊,吴先生也顾不上自己的措辞了。
他又捧着圣旨反复观看了几遍之后才说道,“这个姓陆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让我们这位小陛下如此的看重。”
圣旨的前半段平平无奇,就是一些任免官员的套话而已,能让吴先生发出这种感慨的,是这封圣旨的后半段话。
内容大致是,自陆离接任济阴郡守之日起,济阴郡将不再受兖州刺史府节制,自此济阴郡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陆离一言以决之,若在战时,兖州驻地所有兵马无条件交由陆离节制。
“不知道啊,不知道……早前我已经派人去京师探查过了,并没有探听到关于他的太多消息,只是知道他大约一年前出现在京城,后面接连干了好几件大事,为陛下解决了不小的麻烦,他曾被咱们这位小皇帝当朝亲封了伯爵,爵号青山。”
“如此小的年纪岂能封爵?”吴先生之所以有此一问,那还是因为帝国祖制的问题。
自高祖立国以来,就定下了非军功不能封爵的规矩,后来帝国历经了八王之乱和九子夺嫡之后,这条祖制虽然有所松动,但是依然秉持着于帝国有大功才能封爵的准则。
“这封爵之事岂能儿戏,他凭什么可以在小小年纪就被陛下封为伯爵,难道朝堂中的那些王侯公卿们,就任由写咱们这位小皇帝胡闹吗?”
“据说是这个姓陆的小子,在救济青州难民入京之事上出了不少钱,至于为什么会被直接封为伯爵,可能是陛下那时登基不久,急于彰显恩威吧,呵呵,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啊,他比起先皇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闻言,吴先生也释然了,随后又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这封圣旨内容上来。
“大人,我始终觉得这封圣旨的内容过于蹊跷。”
“此言怎讲?”
“大人您想啊,按照圣旨所言,陛下难道就不怕……不怕……”
“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讲无妨。”见到自己的心腹出言吞吞吐吐,蔡俊德稍微有一些不满道。
“大人经营兖州将近二十余年,如今帝国烽烟四起,陛下在此时做此决定,难道就不怕咱们兖州与他君臣离心吗?”
吴先生这句话说的很委婉,表达的意思却是很清楚,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天下不稳,他就不怕逼得兖州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