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的贺仪,再也顾不上摔伤的剧痛了,手脚并用的就开始向后面连跑带爬,那副模样看上去极为狼狈。
见此情景,这支与兵部主事同行的千人队,才不情不愿的上前,围出一个防御阵,将贺仪保护在了里面。
由此可见这些兵部主事,平日里是有多么不受这些士卒待见,若不是职责所在,他们恐怕更愿意站在原地看热闹。
“不得无礼!”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山谷里面传了出来。
闻声后,关卡处的守兵纷纷让出道路,只看到胡奎正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缓缓的走了出来。
伴随着胡奎从战马上一跃而下,他身上的甲片发出了一阵阵碰撞的脆响声。
胡奎本就身材魁梧高大,此时又穿了一身重甲,再加昨日浴血的杀气还为散尽,更是给他增添了很强的压迫感。
他来到阵前对着兵部的队伍一拱手道,“我乃青山营副将胡奎,奉青山伯之命封锁山谷,伯爷临走前有交代,若是兵部大人想要入谷探查,我们自当配合,二位主事请随我来。”
“哼!胡校尉你在禁军任职时,我们可是没少打交道,今天你纵兵行凶,这件事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揭过去,你这是公报私仇,日后官司打到廷尉府,有你好果子吃……”
胡奎闻言也不气恼,只是咧开大嘴,对着贺仪笑着说道,“贺主事多心了,我们以前那些事都是一些小误会,不值一提,今天都怪我手下这些兵卒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代他们向您赔罪了。”
说完,胡奎一抱拳就向着贺仪作了一揖,只是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赔罪,但是嘴里露出的那口森白的牙齿,却看的贺仪不寒而栗。
“你你……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今天我们有公务在身,我且问你,白虎营的五千将士,是否被青山营用计围困在谷中?!”
“二位主事还请随我进谷内一叙。”
胡奎并没有作答,而是抬手一挥,关卡守军便闪出了一条道路。
“二位请吧。”
闻言,还不待贺仪接话嘲讽,另一名主事卢俊成便扯了扯贺仪的衣襟,抢先开口说道,“那就劳烦胡统领在前引路。”说罢,便随着胡奎走过了关卡。
从来到此地以后,卢俊成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开口。
卢俊成是从一名底层幕僚攀爬上来的,他比贺仪更能认得清楚局势,他在看清青山营这副有恃无恐的作态以后,首先选择了放低姿态。
贺仪刚想对卢俊成的态度表达不满时,就听到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
“胡统领说了只带兵部两位主事进谷,你们是耳朵聋了吗?!”
历经了昨日的大战,这些青山营士卒身上的仿佛都被浸染上了一层杀气。
兵部派来的千人队虽然在人数有着关卡守军的三倍,但是在气势上却被青山营士卒完全压制住了,面对关卡守军的喝骂,一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反驳。
见到走在前方的胡奎只是回头看看关卡处,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卢俊成只能无奈的让随行校尉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