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于是在马上拱手道:“主簿大人挺早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哈哈,我要多睡,还能跟着平北将军去武平县吗?”王忱干巴巴地笑道。
“你去不去也与大事无碍。”
“哎?长史大人,若这样论起来,你也不必去了,所有人都在府里待着,欣之自己去就可以了,反正无人及得上他。”
二人一边斗着嘴,一边沿着温玉大街向郡衙驰去。
来到郡衙,把马缰绳扔给了值守的骁骑营亲兵,二人进了大门。
却见前院内的地上摆着许多大木牌,下面有木棍。
再向前走几步,看见木牌上绑有白色布帛。
仔细辨认,布帛上皆有大字。
“北归者此处!”
“投军者此处!”
“旧相识此处!”
再看这些宽窄七八尺(一米八——一米九左右)的木牌,数了数各有六个。
二人面面相觑,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都未解其意。
正满腹狐疑中,只听得大堂上陈望的声音传了出来。
“都钉结实了吗?如今风大可别刮断了。”
二人赶忙向大堂走去,来到堂上,灯光下,陈望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烤胡饼,喝着粟米粥。
陈望热情地招呼道:“孝伯,元达,你们吃了没有?”
“吃过了,欣之,你这是搞什么名堂?”王忱问道。
王恭也跟着问道:“什么北归,投军,上面还绘有箭头,此位何意啊?”
“哈哈,到了武平县就知道了。”陈望朝他挤了挤眼睛,津津有味地嚼着胡饼,笑道。
正吃着,只见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三人一看,是拓跋珪。
他来到大堂上,向王恭、王忱施礼问候,然后来到陈望案几前,满脸堆笑地道:“义父,听闻你要带兵出去打仗,带着我去吧。”
“小子,你听谁说的?”陈望笑骂道。
“嘿嘿,反正是听说的嘛,义父昨晚没回府,我猜也猜到了。”拓跋珪冻得通红的瘦脸上充满了期待,讪笑着道。
“一定是穆崇这小子,走漏军情,看我怎么处置他。”陈望假意愠怒着道。
拓跋珪赶忙摆手,“义父,不是他不是他,你就带孩儿去看看吧。”
“你母亲同意吗?”
“我已经禀报了母亲,她若不答应我也出不了府门啊。”
“那也不可,你才十二岁,军中怎能带小孩子,刀枪无眼。”
“义父,求求你了,带上孩儿吧……”拓跋珪央求着,趁陈望低头喝粥,又把目光投向了王恭和王忱。
王忱在旁笑道:“这次也不是出去打仗,你跟着去也是白跑一趟。”
“元达叔父一定是骗我,不打仗怎么把谯郡军兵都调走了?”拓跋珪满脸疑惑地问道。
王恭微微撇嘴,哼了一声道:“带兵外出就非得打仗吗?”
“那……不打仗也好,我就见识一番军旅生活嘛,义父,求您了……”拓跋珪再次看向陈望,圆溜溜地大眼睛中流露出讨好的神情。
“唉,好吧好吧,你不可乱跑,就在我身边啊。”陈望咽下最后一口胡饼,无奈地道。
“嘻嘻,多谢义父了,我这就去给您喂紫骅骝去。”一边笑一边说着,转眼间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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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率七万大军向西进发,路过父阳时带上了守将朱绰。
两天后的下午申时,来到了武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