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彤云也站了起来迎着桓石康,不甘示弱地道:“你们桓家如今再得意,还敢强行抢人不成?”
“何谓抢……抢人,她未嫁,兄长未娶,我们龙亢桓氏配他们颍川陈氏是瞧得起她们,如今太尉已然不在,家世日衰,这是给他们家一个机会,哈哈哈——”桓石康放肆地大笑起来。
隔壁的陈望待要走过去,被王恭拉住了衣袖,轻声道:“你这是父丧期间,不要露面啊。”
陈望只得忍下胸中怒气,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只听陈胜谯昂起银盘似的俏脸,朱唇微微一撇,忽闪着长睫毛,轻蔑地道:“哼,我们颍川陈氏还要你们龙亢桓氏瞧得起,别在此丢人现眼了,我是不会随你们去四楼的。”
一直未开口的桓石虔圆溜溜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仔细打量着陈胜谯,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而且好像是一件春宫艺术品,眼睛充血,目光灼灼。
他粗着嗓门,坚持道:“陈家女郎,我乃一武人,不会说话,还请见谅,虽然此举稍显鲁莽但确实诚心诚意,还望屈就楼上一叙。”
说着,桓石虔径直走向陈胜谯。
桓石康和桓石绥二人一对眼神,很默契地将张彤云和谢道韫挡在了一旁,中间只剩下了陈胜谯。
只见桓石虔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抓陈胜谯的胳膊。
只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向客房门口看去,只见陈望负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你是何人?”桓石康不屑地问道。
“在下广陵公陈望。”陈望一边回答一边走到陈胜谯的身边。
陈胜谯惊愕地抬头看着陈望道:“老弟?你怎么在这儿。”
“阿姐,我和国子学同窗一起叙旧,所以,嘿嘿……”陈望有些难为情地道。
“陈望?广陵公,哈哈哈,你有福了,你们全家都有福了,你阿姐被我们兄长看中,今夜,今夜——”桓石绥在旁邪睨着笑道。
陈望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那也得两人同意,父母约定,行六礼后方能成亲,你们也是世家子弟,不要给右将军(桓豁)丢脸,今晚为何如此无礼?”
陈胜谯白了陈望一眼,垂下又黑又长地睫毛,轻声嘟囔道:“谁要跟他成亲?”
“今晚若是能成就好事,定下终身,哈哈,”桓石绥小圆眼睛里露出淫邪的笑意道:“月圆之夜,长长久久,岂不美哉……”
这是明显的不怀好意,外加羞辱,陈望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但侮辱阿姐,就算桓家势力再大,也不能退缩了。
他冷不丁地抬腿就是一脚,桓石绥猝不及防,正中小腹。
只听他“哎呀”一声,身子倒退几步跌倒在地。
桓石康一看,大怒,挥拳向陈望打来,陈望虽没有武功在身,但好在身强力壮,闪身躲过,和桓石康扭到在一起。
陈胜谯生怕陈望吃亏,在旁尖叫:“不要打,不要打了……”
王法慧本来已经有七成醉意,晃晃悠悠从座榻中起身和张彤云、谢道韫把陈胜谯挡在身后,保护起来。
桓石虔不屑看他们打斗,他乃是荆州军中仅次于邓遐排名第二的猛将,虽然年仅十八,但天生神力,从十二岁就跟随大伯桓温东征西讨了。
他昨日刚到建康受封,今天陪四叔桓秘在聚丰楼饮酒过上元节。
桓秘提前回去,他们在送桓秘下楼时看见了陈胜谯等四美女一起上楼,酒生色胆,一眼看好了四美女中的陈胜谯。
其他三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尚书仆射谢安侄女,一个是五兵尚书女儿,另一个是吴郡望族,建康名媛的张彤云,只有陈胜谯不认识。
送走桓秘回客房后,桓石虔精虫上脑,越想越爱了。
那洁白粉嫩的银盘俏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隐隐透露着一股英武之气,身材微胖,凹凸有致。
他多年在江陵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荆襄九郡中的美人,然今一见她,仍不免神魂离身。
陈胜谯实有一副老天恩赏的身段和容貌。
这种飒爽英姿之美就明显区别于王、谢、张那种温淑娴雅,娇羞柔美的江南女子之美。
正是桓石虔喜欢的女子。
当然,其他三美女的出身他也不好硬来,只有陈胜谯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越喝越坐不住了,把心事告诉了两个弟弟。
这俩花花公子常年在建康,为所欲为,横行惯了。
闻言拍着胸脯保证,一切如兄长所愿,把那女子今晚就搞到手。
桓石虔借着酒劲,向四名美女走去。
此时国子学的同学们一拥而入。
王恭也顾不得责备王法慧,来到桓石虔身前举双手推了一把。
没想到竟然像推在了岩石上一般,桓石虔纹丝未动。
郗恢过去助战陈望,与桓石绥扭打在了一处。
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羊昙、王忱没加入战团,殷仲堪、王恭、谢琰、庾楷四人一起围攻桓石虔,陈望和桓石康,郗恢和桓石绥翻滚在地上。
建康四大名媛美姝在角落里抱在一处,一边尖叫,一边劝架。
聚丰楼的三楼上一片大乱,打斗声,叫骂声,器皿跌落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沸反盈天,鸡飞狗跳,喧闹不堪。
桓石虔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把四人打趴在地,哼哼唧唧起不了身。
他大踏步径直地走向四美女,扯开其他三人抓住了陈胜谯的胳膊,一把拉进了怀里。
温香软抱,淡淡的清纯香味穿入鼻中,正处于青春期的陈胜谯娇躯柔软无骨,微微发抖,犹如一朵刚刚开始绽放的牡丹花,成熟丰满虽尚不足,却是别有一番青春羞涩的肤感。
醉了,醉了,此刻桓石虔已经醉倒在了温柔乡里。
他不顾乱哄哄的场面和怀里挣扎的陈胜谯,右手揽住她的肩头,低头左手伸向她的双腿腿弯处,要把陈胜谯抱起上楼。
正在此时,只觉有人在后面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继而自己的身子忽地离了地!
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怀里的陈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