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军中定情共此生 2(1 / 2)

大兵行至距离神武大营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而文若雨则是领着众干将令去了神武大营向文灵轩汇报,听说秦王目前也在军营之中。

沈玉舒见大家都安顿好,几个将军又不在军中,便趁机又溜了出来,却不想被刚洗澡回来的李云撞了个满怀,李云兴冲冲的看着沈玉舒道:“沈兄弟莫不是又要溜?我劝你还是好好在大营呆着吧,你若再逃,军营里只当逃兵论处,不单单你要被杀,连你的家人都放不过!”

沈玉舒堆了一脸笑看着李云道:“李大哥,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不是逃跑,只是想去大营逛逛,看看真正的神武大营是个什么模样,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来过军营。”

“什么?你想去……不成不成你这样是有违军纪,要按军法算。”李云说着便要拉她回营。

沈玉舒见此情形忙使了个回旋踢将他踢翻在地道:“来都来了,去看看都不成吗。李大哥若不去,小弟自己去去便回。”说罢,也不顾地上愣神的李云,便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向着神武大营的方向去了。

树林如今已是枯萎,杂草枯黄,等沈玉舒到神武大营边上时已是傍晚,本来急切的要见到文灵轩的心情在此时却是犹豫了起来。

沈玉舒撕掉敷在脸上的假面,心想如今这幅容貌,他又能认出她是谁吗,别的不说难道他也不会怀疑她是鹰哲派来的探子?

正在犹豫之中却不料,身后有两人说话声渐行渐近,沈玉舒赶忙将自己藏在枯草之中,便听见说话之人人声已近。

“文若雨那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老子随便激了他几句,他就去找他八叔告状了,真是个草包驴蛋,你说老将军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

另一人接话道:“可不是吗,你看他那张脸,只听得那么几句就气的跟猴屁股似的,我看啊有他小叔受的喽。”

“哈哈哈,文家出了这么个草包,就算他小叔再神勇,也怕是要让他给拖垮了,我看这一仗啊,又会像半年前那样喽,不过还好有秦王在,估计不会被打的那么惨。”

“得了吧,秦王还不就是一个瘫子,能有多大能耐。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大冷的天文若雨会带他小叔去哪儿?”

“还能去哪,不就是湖边么,那里宽敞,打起架来也展得开不是。”

“哈,你老哥闯下这祸,若是让秦王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军法处置!”

“老弟放心,你也太小看我了……走走走,我让下人从京都给运来了一车高粱红,全是十年以上的窖藏,去我营帐喝酒去!”说着便行向新兵营的方向。

沈玉舒从树丛里直起身,方才说话的一个是袁本,另一个却不知是谁。

这个袁本大敌当前竟然敢私自命人从京都拉来整车的酒!若是文灵轩他们知道了,真不知道这两人如何收场,军营之中竟然敢饮酒作乐,真是不把国家的安危放在心上。

沈玉舒回想起方才他们说的情形,心中有些纳闷,湖,哪里有湖?

沈玉舒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湖在哪里,直到太阳完全落下才隐隐的从月光里看到湖面的倒影。可她也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湖水清澈如镜,沈玉舒如今却没心思欣赏这柔美的湖光,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原来这神武大营不服文灵轩的大有人在,竟然还挑拨文若雨来和他叔叔单挑。

沈玉舒正想着,耳边不出所料的传来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她忙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矫健的身影早已扭打在了一起,直到一个人不堪重负倒在地上。

沈玉舒轻声缓步前移,便听到文若雨的声音传入耳中,“当初是你抢了我爹的将军之位还逼死了他,如今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文灵轩你好狠的心!”

“多说无益,如今战事在即,你却听信他人之言来寻衅滋事,你眼里还有国家安危吗?!”文灵轩语气虽怒,却颇有将相之风。

“我眼里没有,你有!你把我爹的将军之位还给我!”沈玉舒一听真想上去抽文若雨两耳光,怎么会有这么冥顽不灵的人,可是想想自己以前,也不就是这样不听劝,所以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我可以给你,但不是还更不是现在。等你有了可以统领全军能力之时,我自会向皇上请命将神武将军一职赐给你。”文灵轩冷声道。

“你当真?”文若雨问道,言语中已经有了激动之情。

“当真,只是你要拿出你的战绩来让众人诚服才可以,否则就算我愿意给你,只怕也会有人不服。”文灵轩道。

“你说话算话,一言为定!”文若雨道,像是生怕文灵轩回反悔一般。

“一言为定!”文灵轩硬气道。言罢,文若雨才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土自行去了。

而文灵轩却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沈玉舒刚想上前,谁知脚下一滑,径直跌进了湖里。她所站之处本就比文灵轩他们所在的湖边高出一人多,又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跌落,湖水刺骨的冰,她刚扑腾着游了两下呛了几口水,腿脚便开始抽筋疼痛不已。使出力气慌忙浮出水面喊了一声救命,便又淹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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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的冰冷和窒息感瞬间袭来,让她逐渐的失去意识。就在此时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人救了起来,她赶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咳嗽着吐出几口水来,抬眼一瞧竟是文灵轩。

沈玉舒高兴的刚想对他说话,他却被她怪异的表情给吓住了,将沈玉舒反手扣住按在水中喝问道:“你是谁哪个营的小兵,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我……”沈玉舒心中慌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正在此时,他的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脸颊,从她耳下一寸处将她方才为了避嫌又贴在脸上的假面撕了下来。

他拿着手中的假面,扔到一旁的湖水中,掐住沈玉舒的脖子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假扮陈国士兵?”

“我,是我,舒儿……”沈玉舒想她的声音他应该听的出。

“舒儿?看来你还是做了点功课啊,不过你觉得的你拿一个死人来当借口,会不会残忍了一点?!”说罢他竟是又用了一分力。

“灵轩,真的是我。我没死,顾曦延他用焕颜术给我换了面容,真的是我。”沈玉舒窒息的结巴着说道。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沈玉舒只能拼命的解释这几句,直到他真的放开了自己。而她却因突然失去重心再加之呼吸不畅,脑袋里早已是晕厥一片,跌倒在水里便爬不起来。

就在此时文灵轩猛然将她捞出水面,细细观察狞笑了一声,“我听闻焕颜术中耳后要有半寸银针稳固,你却没有,你叫我如何信你!”

“咳咳咳,有人为我插入了暗针,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你若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耳廓下四周是不是有些鼓起的小包,暗针就在小包之下。”沈玉舒喘着粗气虚弱的回答道。

文灵轩将信将疑的伸手摸了片刻,心中欣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道:“舒儿,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以为……”文灵轩激动的再说不出话来。

死?为什么他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可是如今这个场面不容她多做解释,“将军,我们能先上岸吗?我冷。”沈玉舒打着哆嗦说道。

文灵轩闻言突然将她横抱起来,提气运功,用轻功将她直接带回了神武大营他的营帐之中。神武大营巡逻的官兵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们的将军大冬天的抱着一个湿身的小兵进了将军营帐,暗自思忖这将军唱的是哪出。

沈玉舒不敢多看周围的士兵,不仅因为怕他们瞧见自己的容貌,更是因为自己的脸已经红了起来,脖子也跟着烧了起来。

神武将军营帐之中用一扇屏风隔开,前面是神武营讨论军事的地方,后面则是文灵轩的休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