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先生，你想做什么？”

伸出手，抓住了一根苦情树的藤蔓，琉星若有所思：

“我今天刚跟容容学了涂山的狐妖之术，斗转星移。”

“所以呢？”

凤栖微笑道。

“以右为本，再生左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看着凤栖身上的这些伤痕，琉星道，“挨打的是你，但是承受挨打的，却是你的妹妹空青。”

“是啊。”凤栖点了点头，她微笑道：“毕竟我没有琉星先生你和红红小姐那么强大的意志。”

“所以，你就将你妹妹空青的力量、精神，甚至是运气，全部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把自己所遭受的伤害，修炼所受到的折磨，甚至是厄运，全都转嫁到了你的双生妹妹空青的身上？”

“琉星先生这次找我，应该不是来质问这些的吧？”

“确实不是。”

琉星点了点头，他松开了苦情树的藤蔓，然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说涂山狐妖的力量，源于至情，那么从苦情树的另一面中复生的我，力量又来自哪里？”

琉星看着自己这双稚嫩的少年的手。

今天，如果不是涂山红红及时赶到，如果不是涂山容容急中生智，他和涂山雅雅恐怕都会死在东方孤月的手上。

“琉星先生现在已经很强了，”凤栖微笑道，“当今的东方老家主，虽然身体已老，但仍是人类之中的最强者。”

“就算是红红小姐，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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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怎么强，也依然在这三少爷所画的圈中。”

琉星轻声道。

“是啊，”凤栖点了点头，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些苦情树的藤蔓，“无论是我们，还是这棵树，都只是三少爷圈养在圈中的生物。”

“琉星先生，你这次来找我，是想问我该怎么样才能变得和红红小姐一样强吧？”

琉星点了点头，“我听说，她的一切知识都是来自你……”

“是这样没错，不过红红小姐能有如今这般强大，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哟？”

“你是说……那个小道士吗？”

“没错，就是因为他。”

“只不过，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弄懂，红红小姐对于他的情力，到底是爱还是恨……”

“爱还是恨……”

琉星突然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个！”

“嗯？”

凤栖愣了一下，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恍然大悟的琉星。

“你，你知道红红小姐情力的原点是什么了？”

“是的，我知道了。”

“告诉我！”

“如果是爱的话，那为什么红红小姐她不杀了那个小道士的师兄？”

“如果是恨的话，那红红小姐更应该杀了他……”

“是恨。”

琉星将凤栖给打断。

“恨？”

瞳孔中的黑芒转动，琉星伸出了手，抓住了面前的苦情树藤蔓。

下一刻，在凤栖惊讶的目光中，淡绿色的苦情树藤蔓开始被染黑。

那黑色不断地蔓延着，最终蔓延到了凤栖的身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身体开始变得修长，琉星冲凤栖微笑道，“只是将你身体里的这些，不属于你的力量全部都收回了。”

狐妖之力，源于至情；情之所至，力之所生。

作为苦情树降生的狐妖，涂山红红和雅雅、容容一直都是靠着帮助人与妖相恋所产生的情之力进行修炼。

然而，恨，也是情感的一种。

憎恨，愤怒，嫉妒……

这些在人与妖相恋中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在长时间的积累中，形成了苦情树的另一面，黑暗面。

苦情树协助琉星修补灵魂，重塑肉身，为的就是让琉星帮助它吸收掉这些涂山红红她们所无法吸收的负面感情。

两位被苦情树所选中的狐妖，涂山红红和琉星，一明一暗。

“红红小姐她，”睁开了漆黑无暇的双眼，恢复了青年身体的琉星轻声道，“恨得从来都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