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朵用食指拨动着唇峰,似是在奋力思索,同她母亲思虑事情的模样如出一辙。
“你知道这么多呀……”
邱瑾瑜曾幻想过、梦见过无数次,再与玲珑重聚时,他会如何。
战场上一眼便认出了她,却碍于两人身份不得相认,这几日他一直敛着情绪,压抑着自己,陪她继续把南枭王同公子凌这场戏做了下去。
只是他却万没想到,玲珑还藏了个天大的惊喜。
邱瑾瑜瘫在榻上,心里的狂喜也抒发不出去,连想大叫两声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先后几次中毒,都是这样狼狈,一次措手不及,一次大悲,一次大喜。
下颌因着太过激动而有些颤抖,鼻子发酸,眼眶也憋得通红,哽咽着喉头涩然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阿兰朵刚要顺口答话,眸中金光一闪,戒备着指着邱瑾瑜奶凶着问。
“差点就被你骗了!若是真如你所说,你同我娘交情匪浅,连屁股下面的痣都给你瞧了,你又怎么会连我的名字都不知晓?”
邱瑾瑜见这孩子这样聪明机警,只觉得欣慰,女儿家就是要像她娘这样聪慧,有自己的计较,往后长大了才能时时懂得审时度势,保全自个儿。
“孩子,我是你爹爹。”
阿兰朵渐渐收了旁的表情,呆呆看向邱瑾瑜。
这次央着二娘等人带他偷跑出来,就是因为那晚偷听到了玲珑与木思的谈话。
那时他们二人虽没明说什么,阿兰朵也听得似懂非懂,但唯一能笃定的,是娘亲此来,是为了救一个于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人。
阿爹这字眼,一直搁在阿兰朵心底。
虽然在寨子里有婆婆,在宫里有木叔和外太公,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他还是对别个有父母疼爱的娃娃艳羡得紧。
婆婆有个小孙女,比阿兰朵大两岁,与他最是亲厚,有时也会带着他一起玩。
阿兰朵那时候心智还不大开化,两个小娃娃在一处聊天时,阿兰朵说他也想要个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