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峎一张胖脸笑得跟弥勒佛一样,“想是节镇忘了,明日便是中秋节。下官听闻节镇在这陇山上打猎,已经到了家门口,岂有不请节镇进府小酌一杯的道理?”
秦姝笑着点点头,“刘大人有心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道:“可本节镇今日才到,这里山深林密,野鸡兔子特别多。本节镇尚未尽兴,想多猎些野味。到时,也给刘大人送一些尝尝?”
刘峎非常官方地笑,“呃,下官多谢秦节镇。明日是中秋,节镇又是第一次到临北道。下官略备薄宴,无论如何,还请节镇赏脸。”
秦姝偏头想了想,问阜瑥,“阿瑥,你想去吗?”
阜瑥轻轻抚了抚秦姝的发,柔声回道:“山间潮气重,夜里寒凉。若是姝儿以后什么时候还想来,我陪你便是。”
秦姝笑着抱着阜瑥的手臂,撒娇道:“好呀,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阜瑥嗯了声。
秦姝便对刘峎说道:“那,本节镇便随刘大人一起下山回府吧。”
刘峎悄悄舒了口气,眉开眼笑侧身后退一步,“节镇先请。”
阜瑥牵着秦姝的手走在前,刘峎扶着小衙役的手紧跟其后。
跟在后面的刘峎偷眼打量着前面紧紧依偎、有说有笑的两人:不是说这秦氏,是皇上的心头好吗?
怎么又跟这么个小白脸掺和到了一起?
莫非,这男子,是秦氏偷偷豢养的面首?
没想到这秦氏竟喜好这一口!
秦姝跟着刘峎下了山,乘坐马车进了陇州刺史府。
府中已经摆好了宴,身着粉色短襦长裙的婢女,如同一只只花蝴蝶,手托着托盘,穿梭在宴席之间,将一盏盏精美菜肴分放在一张张案几上。
刺史府的婢女端来了热水,青桑服侍秦姝洗漱过,又重新更衣梳头。
收拾妥当后,才与阜瑥一起,来到宴客厅。
宴客厅已经坐满了人。
秦姝被让到了首位。
阜瑥坐在秦姝右手处,刘峎坐在秦姝左手处。
刘峎先端起酒杯,表达了一下对秦姝到来的欢迎,以及对往后,临北道在秦姝领导下变得越来越好的期待。
秦姝客气几句之后,宴席开始。
酒过三巡,刘峎轻轻拍了拍手。
宴席上乐声起,两排年轻体壮、赤着上身、腰系五彩长裙的男子舞了上来。
这种舞蹈,与驱傩舞差不多。
男子手里拿着一只小腰鼓,头上系着五彩丝带,一边舞一边敲击着手中的小鼓。
每个男子年纪都在十七八岁,一样的相貌英俊、一样的肩宽腰窄。
秦姝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从鼻子里喷出去。
她努力将酒咽下,下意识看向阜瑥。
阜瑥正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留意到秦姝的目光,他眼角微斜,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秦姝后背的寒毛唰地一下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