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流光(2 / 2)

千鹤看向镜头角落里露出的越谷女子的制服衣袖,她很怀疑,这炸弹真的能和预期一样被引爆吗?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她现在想要去赴一个约。

场上的气氛开始变了,松川亚纪很容易就能够感受到原本平静的空气好像被注入了火药,随时都有被点燃的可能。

而有感觉的不止是她,还有一边的富田雅诗,盯着上重漫的眼神中满是戒备…与兴奋…

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其实在很早之前她便有所体会过了,那个时间比春季赛还要更早,甚至早于她们反对学姐们的那场私人对局。

时间倒退回半年前,新年后的春假,即将面临中学毕业的她在一月的某个周日,在琦玉的某个乡下遇到的某个神奇的孩子。

从覆盖有岁月尘埃的公交车站往东的乡间小道走上10分钟,会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穿过树林是空旷平坦的草原,清澈的河水安静流淌着,洁白光滑的卵石躺在河床底。

那一天天气正好,上周下的雪并没有在这里留下多少痕迹,松川亚纪沿着河堤坝走着,大口享受着城市中遥不可及的清新空气。

她正感慨自己因坐过站而发现的神秘景色竟然如此优美,眼前的兔子有多可爱时,突如其来的锋利箭矢划过头顶落在前方,差一丢丢就会伤害到她。

“哇哇哇!发生什么事了!”受到惊吓的亚纪狼狈的坐在草地上,不停的晃动脑袋想要寻找射出箭矢的人。

“啊呀呀,就差一点…”始作俑者穿着绿色的衣服,抱着一把和她人差不多大小的弓从树林间走出。

“刚刚射箭的人是你吗?”亚纪从地上爬起,愤怒的对着那人喊道,“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命中我了!”

“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毕竟我的准头还是很精确的!”

“明明就没有射中兔子嘛,还精确…”

“你说什么?”那人凑到亚纪的眼前,瞪着双眼不满的说。

呜哇!竟然将心声不小心说出来了!

亚纪连忙捂住嘴摇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对方听错了!

“其实我的目标并不是那只兔子。”那人拔出箭矢,小巧的金属剪头上有一片枯败的枫叶,“我怎么可能伤害这么可爱的兔子呢?”

“只是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借口吧…”亚纪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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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可听到了哟!”那人猛然回过头,眼神凌厉,像极了一位狩猎多年的老成猎手。

“不,是你听错了!”

“哼,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吧,我在这附近从没见过你,从市里来的?”

“嗯,坐过站了…”

“真是个白痴,不过算了,我叫石原千鹤,你呢?”那个名叫石原千鹤的孩子将剪头上的叶子去除,熟练的收回箭袋内。

“松川亚纪,还有,我不是白痴,只不过是在车上打了个瞌睡而已!”亚纪反驳对她的偏见!

“行吧行吧,怎么都好,既然坐过站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车站等下一班车呢?”千鹤问。

“下一班车要半个小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有重要的事情还睡过站,你果然是个白痴!”

“不想和你吵架!本来就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呢!”亚纪挥挥手。

“呐,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一场中学生的非正式比赛。”

“比赛?”千鹤来了兴趣。

“嗯,关于麻将的,麻将你知道吗?就是…”

“我知道,麻将嘛,我也是会一点的!”

会一点,也就是说完全是个新手吗?

亚纪从这句话中得出自己的结论,不过也是,如果对方是很厉害的人,那在琦玉地区的学校联赛上自己应该会听过对方的名头。

“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把我当成了你想象中的菜鸟吧!”千鹤盯着亚纪,她从亚纪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姑且提一句,我其实很强的!”

“是吗?”亚纪完全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她完全把这句话当成了同龄人的攀比行为,毕竟没人会承认自己在某一方面的弱小,哪怕是自己完全不擅长的地方!

“吼吼吼!看样子必须得给你点教训了!”千鹤双手叉着腰,对着亚纪做出宣言,“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差距吧!”

“随便,反正今年的时间还很多。”亚纪接受了千鹤的宣战,她本质还是当做陪菜鸟玩一场名为战斗的游戏罢了。

只不过…

亚纪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她的身前是打开的点棒盒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在盒上的数字正写着一个大大的0,她被击飞了…

陪她们打了这场对局的是闲暇在家的两位老爷爷,在对局结束后便继续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喝茶聊天,给花浇浇水,哪怕是冬天也不例外…

“不,不可能…”亚纪嘴脸抽动,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只是偶然而已,再来一场,呐,再来一场!”

“免了吧,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再打一百把结局也是一样的!”千鹤无聊的将脚搭在麻将机上,双手枕着脑袋。

原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会有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嘛,虽然和附近的老人比起来是厉害许多,但也仅此而已。

她和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呵,赢了就想跑,是因为知道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吗?”

“这么笨的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在此之前还是先明白自己输在哪里比较好!”

千鹤放下脚走到松川亚纪的身旁,用手指着她牌河中的立直宣言牌说,“你故意等了两巡后,等到这张牌才宣布的立直对吗?为的就是等一手直击或者自摸就可以逆一的,能够百分百达成跳满的断幺。”

当时是南4局,一位是石原千鹤,以分的优势领先着,而二位是西家的老爷爷,三位才是松川亚纪,当时她的分数为点。

而最后的庄家就是她的,她想要反超就必须是跳满,而且限定直击或者自摸。

“其实这也很好了解,毕竟里宝牌啊,一发啊不是这么容易的,手役能够达成跳满是最好的。”千鹤翻开里宝牌,而亚纪的手牌正好会有一张里宝牌,这样最低都是7番牌。

“你最大的错误其实不在这里,而是你迫不及待的宣布了立直!”石原千鹤的声音如同魔鬼,“这才是让你死亡的抉择,如同一只即将逃出生天的猎物,在距离洞口一步之遥时发出窃喜,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猎人的计算当中。”

“如果你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我在第8巡时便已经听牌,但你并没有发现,而你在修改手牌时,切出的牌中我至少能够和到三次。”

松川亚纪猛然看向石原千鹤的手牌以及牌河,脑海中的画面如同放映机,开始回放这场南四局的每一个回合。

她这才发现,石原千鹤说的话并不是谎言,而是真实存在的,她其实早早就已经输掉了,但她又很奇怪,为什么她要放到最后才和牌。

而石原千鹤的答案很简单。

「难道…你不觉得,看着猎物死死挣扎着不放弃,为了生存而奔向希望的光明,在即将触手可及时才发现,那其实是宣告它死亡的黑暗,这种过程非常愉悦吗?」

“怪…怪物…”松川亚纪的声音很轻,但这字词却深深地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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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我明明很可爱才对~毕竟我从没真的狩猎过小动物呢~”石原千鹤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