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筝笑嘻嘻地转身,恶劣地笑了。
“无情小弟弟呀,来吧,姐姐为你画个最娇,最柔,最欲的妆~”
“不必,我……”
“想知道怎么拿下陆吾吗?”
“……”
“哎,听话!姐姐什么都会,想当年,陆吾小弟弟被姐姐我拿捏的死死的,相信姐姐,不会害你哒~”
洛衡和纳兰,梅远山坐在屋外,听着屋内闹剧般的玩闹,不约而同地笑了。
“不知二位是如何被说服的呢?”
“这个……”
梅远山回忆起来。
……
“梅师兄,纳兰前辈,有件事呢,想同你们商量商量……”
“云筝姑娘,别笑成这样,很没说服力的。”
……
“当时云筝姑娘也废了不少口舌才劝动我们……”
“是的呀,整整列了三十多条您二位才松口呢!”步云筝的声音幽幽飘了出来。
“咳咳,并非我们不愿,只是希望可以遵从师弟自己的意愿,毕竟,嗯……万一这个惊喜会让师弟不悦或许不适,这也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洛衡极为赞同地点点头。
“那您呢?”
“我和烟儿?”
洛衡回想起来,险些笑的停不下来,扶着桌子捶打了好几下才找回声音。
……
彼时,两猫正在你侬我侬地逛身宗城,刚回客栈就瞧见步云筝已经静候多时了。
……
“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怎能儿戏!”云烟差点掀桌而起。
“什么?阿姨您想要儿媳!正好呀,这不就有了吗?”
“……”
“只是……这闻所未闻……”云烟有些犹豫。
“阿姨,他们相濡以沫走过那么多年,你们都清楚,没有任何一只猫可以替代他们在心中的分量。难道,舍得他们连真正的关系都没有吗?”步云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伤心落泪。
“这……”
“烟儿,答应吧。”洛衡率先做出来表示。
“好,有叔叔这句话就好办了,云筝还要采买云锦缎,先走了,这是传送符,三张足够回小院了。”
说罢,步云筝不走寻常路,翻窗而去。
步云筝走后,云烟还是没有缓过来。
“都是孩子们玩闹,但是,小舟……作为父母,我们没有见证他的成长,缺席了他整个人生,总要尽力补偿。”云烟还是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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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那孩子是真不错,只是……”
洛衡不知想到什么,话变得支支吾吾。
“什么?”
“那个,烟儿啊,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哈。”
云烟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就是咱儿子,虽然身量上和小黑相差无几,就是那性子,多少有点……软?这要是到了床上,岂不是要受不少罪?而且我听说,最开始小黑是想把咱儿子拐阴霾山谷当首领夫人的!”
云烟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一把掐住洛衡腰侧软肉,拧了一圈,疼得洛衡龇牙咧嘴满嘴求饶。
“他敢?!他敢让我儿子做他夫人,我弄不死他!好啊,你也长能耐了!你儿子能跟你一个脾性?!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一点中用的都没有,你……你……”
“你居然还敢说我们儿子不行?!”云烟还委屈上了,手上力道却是没松。
“不不不,不敢啊!”
“你就像比你儿子强一样,你身上除了一张嘴抹了油开了光,还剩下什么是硬的?!你在床上就不叫了,你这么大年纪了,你骚、不、骚、啊!况且,你儿子要是没点心狠手辣的手段在身上,最后大战能统领的了整个阴霾山谷吗?!你好意思说你儿子不行?!”
“烟儿我错了!我们儿子肯定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小黑说了什么,还好意思问他惧不惧内,你好意思的,岳丈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啊——!”
“你给我好好反省!我要出去给儿子买点补品补补!”
洛衡小声嘟囔:“你这不也对咱儿子不是很自信嘛……”
“你再说一句试试?!”
“嗷——”
……
洛辞讪讪一笑:
“为此,我付出了一点惨痛的代价。”
……
黄昏暮晚,倦鸟归巢,热闹的林子也没了白日的喧嚣,静谧和黑暗慢慢伴随着朦朦胧胧的云雾笼了上来,却在触及那红绸和灯笼的暖暖光晕时慢慢散了。
“一拜天地——”
“洛辞,我此生不信天命,可我唯信你我之缘,永不断绝。”
“小黑,你说我是月,可我想做你唯一的月,仅照你一日,”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送入洞房——!”
徵杏微微羞红的脸伴随着甜腻又清脆的声响落下时,红绳轻轻系与他们的指尖。
“今生红绳永系,世世牵绊无解。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徵杏说完便忍不住抽噎起来,被步云筝抱紧怀里轻声安哄:
“哎呀,小杏儿别哭,别哭啊,大喜的日子,哭了,不吉利。”
“嗯……!”
呈雨墨与方澜对视一眼,点头示意,默契地同时出手。
霎时,红绸伴随着烂漫花雨和幻彩倪绸为他们搭起一座桥梁,他们挽着彼此的手,在一声声祝贺与欢笑声,在一阵阵酒菜和梨花的醉人香气里,执子之手,白首永偕,与子同归。
今后余生,山盟海誓,也抵不过他们踏过风浪与黄泉,再次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走向属于他们的结局,来的绚烂,来的盛大。
“闹洞房咯——”
“步姐姐,小心洛辞揍你呀!”
“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
这一夜,洛辞什么也没做,他们早已爱彼此入骨,融进血液里,无需印证什么。
这洞房花烛夜啊,只是他们走了那么久,一个不轻不重的见证罢了。
洛辞为小黑轻轻拭去眼角的粉脂,只他的包容与退让,皆源自爱。
“夜深了,禁不得折腾,睡吧。”
“好,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嗯,长到天地崩坠,长到岁月无痕,洛水断,巫山平,此情也不会断绝。”
……
“小猫崽今天累不累?”
“累。”
无情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繁重的红绸锦缎,瞧着镜中的人,还是觉得两颊发烫。
“无情啊,你还是这么好,一点都不显老。”
陆吾自身后轻轻揽住无情的腰肢,将他带进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再不肯动了。
“陆吾……”
“嗯。”
“都过去了,对吗?”
“对。我陆吾度量大,喝了些酒,都不记得了。”
“我忘不了。”
“那你也喝一些。只要记得,你我之情,可感召天地,就够了。”
到底谁都未提那些难以抚平的皱痕,那些扎根心底的刺。
毕竟走到现在,谁都很累。
可若问了。
都只有一句,无悔。
……
今夜,红烛暖帐。
星河耿耿时,我见花开未央。
群星皆坠时,也非幻梦一场。
倘若琉璃夜境无纤尘,夜来风叶已鸣廊。
倘若相思一夜梅花发,纵是流光也疑君。
百般苦难千般悲,皆付滚滚东流水。
万般失意蹉跎度,也守初心不移志。
莫不如与君同苦亦同悲,同心亦同乐,此生如此,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