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他们的宣泄,他们的希望。”
云诃缓缓摘下了头顶略显浮夸的礼帽,垂下眼睫,轻声说。
“黑暗中的火焰对他们而言是信仰??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黑塔皱了皱眉,她看向云诃。
“我知道在黑暗中拥有着光明与热量的火焰的确会让他们产生足够的信仰,但我疑惑的不是这个。”
这位缺乏同理心的大科学家诉说着她的疑惑。
“他们的黑暗自何而来?他们现在的光芒是谁所带来的?而即使火焰带给了他们温暖,那信仰也不该过了这么久,这么多代也依旧存在。”
“这才是我所疑惑的。”
云诃沉默了一会,而后,他说:
“「贪饕」吃掉了他们的太阳。”
“而黑暗中漫长的时光,与一场足够壮烈的牺牲足以让他们拥有足够的代价去支付,去得到??一个能够发光的,能带来热量的东西。”
“浮黎答应了这场交易,而我见证了它,而这就是答案。”
“至于火焰的信仰??”
云诃转过身,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十分疲惫。
“那是他们在纪念他们的胜利。”
“一场在我看来十分讽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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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仙舟 幽囚狱
景元站在黑暗之中,微弱的光亮自他的身后透出。
“踏入此间的,不是狱卒,便是囚徒。”
景元抬眼望向走进来的罗刹。
云骑军从罗刹的身后缓缓包围了这位行商。
“阁下是哪一种?”
罗刹轻笑了一声,瞟了一眼身后的云骑军,开口说道:
“两者皆非,在下只是个迷途的旅人。”
他缓缓行了一礼,云骑军瞬间进入戒备之中。
景元语气骤然一肃,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下台阶。
“好大的阵仗!星核、建木、药王秘传、绝灭大君??”
他缓缓走至罗刹的身边。
“一系列威胁接踵而来,差一点就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侧过头,看向罗刹。
“忘了那个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问题。”
石火梦身出现在他手中。
“把「星核」带进仙舟的那个人??”
他手中的阵刀一挥,指向罗刹。
“有何企图。”
云骑军团团包围住了罗刹,景元紧接着开口:
“束手就缚,我或许会赏你个痛快。”
“药师的孽物。”
罗刹却没有丝毫慌乱,他面对着幽囚狱的光,张开双臂。
“将军,我的力量来自「丰饶」不假。”
他将右手置于胸前,看向景元。
“但我和你一样,都是药师的敌人。”
一片晶莹的雪花缓缓落下,落在了石火梦身的刀刃上。
云骑军们骤然转过身,景元有些错愕地看向身后。
雪不知从何时落了下来。
它们违背了常理地在幽囚狱中飞舞着。
“是的,景元。”
一道冰冷的女声响起。
“别阻碍我们。”
云骑军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是源自内心的恐惧。
景元静静地看向来者,衣袂随风摇曳。
“建木苏生是预兆。它预示着,仙舟已航至命途抉择的时刻。”
镜流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她的嗓音依旧无情。
“帝弓司命、寿瘟祸祖、烬灭祸祖??”
“这是神明对垒的棋弈,你不站在胜的那边,就是输家。”
镜流的双目依旧蒙着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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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
她冰冷地说到。
“我们一定要置「丰饶」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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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寰宇之中,一只黑猫的身影骤然拉长,变成了一个人类的模样。
他静立于寰宇之中。
而后,他开口:
“究竟是命途限制了星神??还是星神裁定了命途。”
“这似乎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他望向无尽的寰宇。
“人们给出了一个解释:星神会死,但命途不灭。”
“所以,是命途限制了星神?”
“可是,在没有星神的情况下??谁又能了解一条未知的命途呢?”
“人们又该如何得知,这条命途上的「源动力」呢?”
命运的奴隶缓缓诵念出了悼文,似乎是在为无知者而哀悼。
又或许,他是在为自己而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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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分讽刺的胜利?”
黑塔皱了皱眉,不太理解云诃话语中的意思。
云诃静静看着她,暗金色的瞳孔中无法透进丝毫光亮。
“你说你见证了这一幕??那我应该相信你的判断,毕竟我们就算真的解读出了那段历史,也不会比你所了解的多多少。”
黑塔虽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