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几天,于清瘦了好几圈下去,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病服,从楼梯间爬了上去。
由于伤势未好,他爬了几层便开始气喘吁吁,面色愈发惨白。
但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情,于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免在黑夜中愈发显得黑亮,他嘴角扯过一抹癫狂的笑意。
于清走到走廊的尽头。
几个保镖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于清在外边大喊大叫着。
陈景在病房内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
“陈景,你给我出来,别在里面装死,我有事要告诉你.....”
“陈景,你听到了没有,快出来!”
“你要是不出来,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于清持续地在门口大吼大叫着。
一个劲的往里边冲。
但那些保镖知道于清身份特殊,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只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同时也不能伤害他分毫。
陈景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咳嗽了几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突然跳的异常的急促。
胸口很快隐隐作痛了起来。
感到一阵憋闷。
他从病床上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这么走到了门后。
陈景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于清那张毫无血色可言,堪称森森厉鬼般的脸庞,此时面容扭曲狰狞,看着怪吓人的。
陈景不知道于清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他也不想多找麻烦。
正当他再次想回到病床上休息的时候,于清又趴在玻璃窗口那里,对着自己喊道:“陈景,你知道吴教授是怎么死的吗?你要是想知道,你就他妈的把门给我开了....”
陈景听到有关吴教授的事情后,猛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头走了回去。
他打开了门。
陈景对那些保镖们说,“你们让他进来吧。”
其中一个保镖,勉为其难地说道:“段先生吩咐过了,除了相关的医生和护士来给你看病外,其他人是不能入内的,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我说,让他进来。”
陈景语气坚定,但声音却沙哑的不成样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于清,“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有个保镖围着于清,所以于清没法靠近他。
两人只能隔着空气对视。
“如果你进不来的话,就在门口跟我讲吧。”
陈景又说。
看到陈景出来见他后,于清这才终于不闹了。
静了些下来。
于清嗡动着泛白的嘴唇,说道:“陈景,吴教授死的那天,他原本打算去一个地方,但是没能去成,所以在半路上才出了意外去世的。”
陈景听完这话后,紧紧地皱了眉头。
他攥紧了满是冷汗的手。
一股寒气在后脊背处窜了起来。
浑身也不由自主地发抖了起来。
他说,“于清,吴教授那天要去什么地方?”
于清继续说道:“那天,我给吴教授寄了一封信过去,里面包含了段津延公司相关的违法机密,我让他交给上头,同时,我就把当年不是你故意纵火伤人的证据交给他,还你一个公道。”
“但是没想到,中途的时候,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这件事被段津延知道了,所以段津延才制造了一场意外,让吴教授中途送死去了。”
陈景听到这些话后。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整个人跟丢了魂魄似的,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脑子一片空白。
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于清看他失神的模样,又大笑了起来,“陈景,如果我说的话是假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话后。
于清趔趔祖祖地走了。
他喘着虚弱的气,一边下楼一边笑着,突然,一股腥甜的味道又从他的喉腔涌了上来。
于清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随后跟被风吹走了似的倒在了地上。
林自阳正好上楼找他。
看到楼梯间倒下的人影后。
他立马跑了过去,将于清抱起,接着去叫了医生。
等于清醒后,林自阳的脸色阴沉如死水,质问着他,“你又去干了什么?”
“该不会去陈景的病房里闹事了吧?”
“林叔,你猜的真准。”
于清没心没肺的笑笑,回道。
林自阳终于是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于清一巴掌。
对。
是狠狠的一巴掌。
把他半张脸都抽肿了。
于清扬着浮肿的脸,向林自阳吼道:“林叔,你疯了?”
“你打我干什么?”
“我爸妈都没这么打过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语毕。
林自阳又往他的另半张脸抽了过去。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完全没收着任何的力道。
同样的毫不留情。
于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巴掌给彻底打懵了。
“林叔,你到底是怎么了?”
于清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去。
林自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清,你这是在惹火上身,自掘坟墓,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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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得罪了陈景,有什么好处?”
林自阳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买好去国外的机票了,以后我们也不用再回来了,会在国外隐姓埋名一辈子。”
“国外的医生更专业一些,到时候得好好养你的病。我愧对你爸妈,你爸妈对我不薄,他们死后,我也没能好好照顾你,还总是这样放纵你,让你变成这个疯子样。”
“我以后会戒掉赌瘾,好好赚钱,让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直到让你习惯没有段津延的生活,你也依旧可以活的很好为止。”
然而,听完林自阳的话后,于清却惨着一张脸,冷不丁的笑了起来,眼底一片猩红。
“林叔,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段津延早就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我要是离开他,我宁愿去死。”
“我不会跟你去外国的,哪怕段津延真要杀了我,我也会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的,或者我和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