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你给我开门。”
段津延站在门口喊道。
陈景没应他。
“陈景,你别逼我把门撬开。”
段津延敲了下门,力道不轻不重的,却充满了警示的意味。
陈景心中的气难消。
但他转念一想。
算了。
跟段津延置什么气。
得不偿失。
陈景把门给开了。
段津延说,“陈景,你没事拿什么乔。”
“还学会甩脸色了?”
陈景抬眼,眼眶有些微红,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甩脸色。”
“嘴硬什么。”
段津延眼神冷了。
他扣了陈景的肩膀,声音低沉了下来,“小景,你听话点。”
“哥也少跟你拧。”
段津延攥着他骨骼的力道,像极了在攥着一只脆弱的鸟。
稍微用些力。
他就受伤了。
陈景喉腔如被插了把刀,堵得他说不上话来。
过了会儿,他才很艰涩的说道:“段津延,那天除了是于清的生日,你还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
段津延不知道陈景在讲什么。
他也没心情听。
陈景继续道:“那天是我妈的忌日。”
他仍然记得,在监狱呆着的那天,于清刚刚过完生日宴,来特地探访的他。
于清秀着段津延给自己买的几千万的礼物,然后轻描淡写地跟他说。
他妈死了。
陈景连个坟墓都给他妈买不起。
就连她火化后的尸体,都是村里的居民拿到湖里扬了的。
说是他妈生前让他们这么做的。
陈景觉得他太亏待他的母亲了。
也太对不起她了。
母亲的死,成为了他心中一道难愈的伤疤。
所以从那以后,陈景暗暗下了决定。
他再也不过生日了。
陈景从思绪中拉扯回来,眼眶更加红了,跟渗了血进去一样。
“所以我凭什么要去?”
何必又要再往他的心口插上一刀。
段津延说道:“陈景,这跟你妈没有关系,你的生日跟你妈的忌日一点也不冲突。”
“你不想去的话,也别拿你妈当挡箭牌。”
“段津延,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陈景难以控制地吼了他一声。
“你生气,不是因为我不去于清的生日宴,而是因为我忤逆了你,让你不爽快罢了。”
“你要是不爽快的话,还不如把我打一顿。”
陈景激动的说道。
段津延抬了手,陈景没有躲。
但那一耳光却迟迟没有落下。
段津延收了手,说,“好,很好,陈景,我希望等下你还能这么嘴硬。”
段津延将他推倒在地。
陈景还在气头上,不想被他碰。
段津延见他躲,将人死死地拽到了怀中。
陈景挣扎,朝着他又捶又打的。
这次是他先动了手。
兴许是为了发泄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怨恨。
他实实在在地往段津延脸上挥了一圈。
段津延的脸上就这么挂了彩。
段津延每天都要面对成千上百的员工,他的形象必然是重要的。
如今被陈景这么一打,脸受伤了。
他还怎么面对那么多人。
“陈景,你发什么疯,找死吗?”
段津延揪着他的后颈将人提了起来。
掐着他后颈的力道,简直要将他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陈景感到一窒。
他没讲话。
被段津延摔在地上。
陈景蜷着身子往角落里缩了下,习惯性地环抱住自己的头部。
段津延一脚踢翻他,踩在他的身上。
陈景痛的呻吟了下。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踩断了。
“这生日宴,你不去也得去,我说了算。”
“我管那天是不是你妈的忌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讨厌你这副要死不活、惹人厌烦的犟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跟头死驴一样不开窍。”
段津延收了拳脚。
往他身上骑、了去。
段津延拽了他的袖口,低吼道:“听到没?”
陈景的助听器被他打飞了。
他听不清段津延在讲什么。
他眯着眼,眼前也有些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