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拿着试卷,从人群中逐一走过,眼神凌厉,一脸冷峻。
集训队站成一排,笔直站立,大气都不敢出,气氛凝重,鸦雀无声。
某一瞬,楚明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对着所有人,一阵劈头盖脸,大骂不止。
他面红耳赤,足足骂了四十分钟,直到口干舌燥,嗓音嘶哑。
作为集训队总教鞭,他恨铁不成钢。
宗门顶着训练压力,给大伙儿安排宝贵的学习机会。
可一个个认真了吗?
又学到了啥?
他仰面叹息,痛心疾首,倒忘了他的及格分数,靠作弊来的。
唐芸看着楚明发飙,思绪飘飘,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并非那么废物,倒也有几分英武霸气,气吞湖海。
她已经认定,楚明喜欢她,抓住这一点,她便占据绝对主动,把对方变成舔狗,彻底奴役,只是时间问题。
男人不就为女人而活吗?
想俘获我,可没那么容易?
除非当我的狗,这也为她之前遭遇,一雪前耻,可谓两全其美,一石二鸟。
傍晚时分。
一群人风尘仆仆,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营地。
楚明坐在一截枯木干上,捧着一本皱巴巴的书,逐字逐句阅读着,书籍背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论资本主义》!
他旁边坐着一名少女,穿着朴素,老旧的花衣裙,补丁错落,勾勒出岁月痕迹,一头乌黑的双尾辫,时而甩动一下,青春洋溢,朝气蓬勃,像极六七十年代,三下乡时期,初到农村的知青姑娘。
唐芳芳正读着亚当斯密的《功利主义》,忽然眉头一皱,沉思片刻,把书递到楚明面前,指着书页某处,一排文字,认真询问。
“楚明哥哥,这句话怎么理解?”
楚明接过书,埋着头,不发一言,足足持续五分钟。
唐芳芳大眼明亮,扑闪扑闪,表情诧异。
楚明哥哥,这是怎么了?
倘若她在认真学,楚明则更倾向于装腔作势,不懂装懂,作为少宗主,集训队总教鞭,他需要在宗门,每一个人面前,展现一个领袖者,深度的一面。
好一会儿,楚明起身站立,昂首望天,目光尖锐,言辞犀利,对资本主义一阵猛烈抨击。
他也没搞懂唐芳芳的问题,甚至个别处的生词,他都不认得,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猛输出。
唐芳芳睁大眼睛,恍然大悟。
问题所在,不就是资本主义,矛盾不可化解吗?
楚明哥哥几句话,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根本,犹如醍醐灌顶,震耳发聩。
她心目中,楚明的光辉形象,再次高大上。
他不仅是一个温暖,贴心的大哥哥。
更是一个富有深度的男人!
楚明哪儿知道,他误打误撞,竟解决困扰唐芳芳心中多日的疑难。
这波瞎操作,怕是没谁了。
王林风尘仆仆,满头大汗,背着三个大麻袋,两手提着塑胶水桶,里面装着衣服被子,锅碗瓢盆。
他走过来,一脸憨笑,尤其一口龅牙,格外显眼。
论人材,他比较磕碜,方脸平头,粗犷浓眉,膀大腰粗,个头又矮小,和一旁小仙女一般的唐芳芳,形成强烈反差。
唐芳芳俯首屈身,微微一笑,识趣地离开。
男人说话,女人插不上嘴。
她对谁都一样,温婉有礼,毫无大小姐架子,保持着华夏传统女性的独有矜持,又带着一点羞涩,让人看了舒服,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