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我无关!”吐蕃使者委屈地说,“我每日都在东市里研习中原物什,根本就不曾传过信回去。”
“你以为我会信吗?”吐谷浑使者愤愤道,说完还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吐出一句:“敢做不敢当,孬种!”
“你……”吐蕃使者本就委屈,被吐谷浑使者这么一激,恼羞成怒,立马就挣开宿卫上前还击,两人瞬间又扭打在一起块。
李承宗无奈地挥了挥手,令宿卫先行退下,给二位使者腾出一些空间来让他们尽情发挥。过了一阵儿,大约是发现了没有人再继续拉架,又或者是真的打累了,他俩才渐渐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坐在案几后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承宗,场面一度又变得有些尴尬。李承宗尚未开口,内谒者便入殿通传兵部尚书侯君集在殿外求见。李承宗点了下头,准其入殿觐见。
“太孙殿下,军中接到急报。”侯君集进入殿内,径直走上前向李承宗行礼启奏道。他转过头看了眼殿内的两位使者,欲言又止。
李承宗心中早已知晓他即将奏报的内容,便微微一笑道:“可是吐蕃出兵吐谷浑之事。”
“呃……正是。”侯君集答道。吐谷浑与吐蕃使者见状,立马也安静下来,一切且待李承宗定夺。
“此事应有误会。”李承宗说道,他看向侯君集问道,“侯尚书可愿亲自前往青海草原将吐谷浑与吐蕃两国使者依次送回以化解此次干戈?”
“微臣领命。”侯君集干脆地回答。
吐谷浑与吐蕃使者相视一眼,暂时放下芥蒂,纷纷向李承宗行礼致谢后同时告退。待二位使者离开后,李承宗单独问侯君集道:“可知吐蕃出动了多少兵马?”
“二十万。”侯君集答道。
李承宗冷笑一声,那便说明不止是“误会”那么简单了。他想了想,又对侯君集说道:“孤予你带两万步骑护送,如若两国战事实在难止,必要时准你直接领兵征讨。”
“谨诺。”侯君集爽快应道。
待侯君集也离开后,李承宗端起案上的茶水呷了一口,余光也已瞟见王福脸上尚未被藏下的阴笑。
“什么?你竟派侯君集领兵?”听到李承宗今日的决定,程子芩有些不安,她十分不能理解为何李承宗会在明知侯君集已有反心的情况下还要委其以重任,难道说她上次推荐的那些武将都对不上李承宗的口味吗?
“菀儿莫慌。”李承宗安抚她道,“不先调虎离山,又怎能引蛇出洞呢?”
见程子芩依旧不明所以,李承宗补充道:“再过不足一月陛下就要回京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留给孤的时间也不多了。”
程子芩明白了李承宗的心思,他这是想化被动防御为主动出击了,但仍有些担忧。“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呢?”
李承宗脸色坚定地说:“为免打草惊蛇,此次必须一鼓作气将他们一举消灭。”
说罢,李承宗看向程子芩微微一笑道:“此次孤虽遣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总管,但在他出发之前,孤会令孟成带上孤的鱼符和教令以副总管的身份入驻军中加以制衡,此外,在他出城之后,孤还会委任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右领军将军刘兰为洮河道行军总管,四路齐发,同时进击,所以此战必捷,菀儿不必担忧。”
“唔。”程子芩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虽然看到现在的李承宗在治国和用兵上都有了明显的成长和进步,程子芩心中也深感欣慰,但不知为何,看着现在的他,她莫名地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在若干年前平定梁师都时的李渊身上也曾感受到过。
“放心。”李承宗牵起程子芩的手,又说道:“就算这些准备还不完善,孤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哦?”程子芩用眼神发问道。
李承宗神秘地一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