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刚进门,银楼送货的人打来电话,确认了门牌号码,3个店员分批将张子豪订购的东西全都送进了屋子中。
500克的银锭50枚,银质的器皿有十几斤,还有一些百克的银条,零零总总差不多有90斤左右。
市面上纯银的价格并不高,几块钱一克而已,但银楼卖的是工艺,像是铸造的银锭和银器之类都要加大笔手续费,反而那些纯银的银条不贵,一共也就花了也不过25万出头。
等到送货的店员离开后,张子豪联系上了赵健,对面看起来正是清晨,那个可怜的孩子也是刚刚睡起来的样子,眼角还糊着呢。
“豪哥,这么早啊,正好给你送几个东西。”
赵健兴致勃勃地爬上炕头,还是那个熟悉的暗洞,灰色的包袱皮展开,两个颜色发青绿的瓷器用一团棉花包裹着。
朴素的造型却因为本身的颜色被赋予了惊人的艳丽,一个带盖子的扁圆瓷盒,一个中型的碗,还有个洁白如羊脂似的云纹扳指。
“豪哥,这两个是秘瓷,一个是宋的,这碗是唐的,可都是精品。”
“这些是我在库房里注意了很久的,万岁……皇帝不喜欢这类朴素的东西,所以根本无人问津。”
“这个扳指也是好东西,要不是前几天走了水,玉库被烧了半间偏房还落不到我手里呢。”
“你瞅瞅多漂亮啊,豪哥你先将就一下,咱……我一直留意着几件东西,回头就想办法给你搞过去……”
赵健的话音中有着欣喜,有着热情,还有一种隐藏很深,但极为明显的……讨好!
这个可怜的孩子,在辫子宫中那般险恶的环境当中混迹,长时间的生活中早就将谦卑几乎融入了骨子,加上他本就善良的和气的性格,与人相交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亲近与低姿态。
起码,在张子豪与他相处当中,无时无刻不在接收他那种恨不得把心掏给你的亲近。
张子豪有些可怜这个小兄弟,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铸造出这种性子来。
“兄弟,不急,我先给你送些东西过去。”
没说什么废话,张子豪将摄像头对准了客厅地板上摆了一摊子的银灿灿,选择交易送了过去。
视频中铺着破草席的炕上突然被银色填满,一大片的银灿灿让赵健彻底呆滞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拿起一个漂亮的精致银锭。
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强忍住那份感动,一抹鼻子,二话不说开始到处藏东西。
张子豪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边的赵健忙前忙后,又是掏墙洞,又是塞席子,最后连炕头的火坑和房梁上都没放过,好容易将大部分的东西藏好了。
塞了几根银条和元宝在怀中,赵健高兴地说道:“有了这些,我就能把库房的几个主事砸躺下了。”
“豪哥你放心,那些主事平日里跟我就处的挺不错,有了这些钱,我很快就能给你搞到大批好东西送过去……”
听着赵健话里话外都是想着给他多送些库房的珍品,张子豪有些感动,这小兄弟是真能处。
收了赵健送来的东西,两人又聊了一会,对方要去点到当差,互相告别之后,张子豪一手摸着那枚扳指,又联系了一下物业公司的部门主管。
第二天清晨起床之后,张子豪洗漱完毕在楼下吃过早餐,照例坐着公交赶去公司。
部门经理和主管已经开完了晨会,二人在办公室里已经准备好了离职申请的表格。